,“这话我也就是听听,我徒弟人还没有走出谢家呢,就被人诬陷了,若不是有林家的长辈在,只怕就要吃亏。”
谢大爷的脸真没有地方搁了。
林老夫人没有说透的话,让薛神医直剌剌地说了出来,简直比打耳光还难受。
已经休整好的谢旭连忙上前施了一礼,“薛神医,我是三爷的儿子,谢七郎,林大娘子受辱之事,皆因我而起,我向您赔个不是,林大娘子之前交代过,若是薛神医来了,父亲就有救了。”
薛神医对这个俊俏的少年郎印象不错,听了点点头,“你这郎君倒也长的齐整,只是和我徒儿无缘,你也别放在心上白白牵挂了。”
这话说得。
谢大爷恼不得,急不得,哭不得,笑不得。
谢旭长叹一声,也不遮掩,“林大娘子清风明月,我等俗物自然是配不上的。”
言下之意,是认命了。
薛神医拍了拍他的肩膀,“谢七郎,你可比这些道貌岸然的大人有趣多了,看在你的面上说句实话,徒儿说的没错,谢三爷的毒虽然解了,但是脏腑都废了,若是没有老夫的药调理,只怕谢三爷活下来也不过是个废人罢了。”
谢大爷闻言大惊,好亏自个一直在外面说尽好话,忍辱负重,不然,这傲娇的老头子若是转身就走,三弟可不就成了废人么?
就是方才,他若是表现出来半点不耐烦,这老头子就要压住后面的话不说吗?
谢旭闻言,眼前闪过那个如同仙子一般的小娘子,心中一阵酸痛,立即跪倒在地,叩首道:“求神医相救。”
薛神医摆了摆手,“起来吧,这个人情,我徒儿卖给你了,我就送到底吧。”
谢旭拭泪,在前面匆匆带路,谢大爷站在原地,长叹了数声。
原本好好的侄媳妇就这么成了水中月,镜中花了。
若是七郎能娶到林大娘子,整个谢家都要沾光不少。
眼下却还得罪了林家。
谢大爷不由得也恨上了于水笙,对谢大夫人到了那个时候还优柔寡断,实在是不能谅解。
薛神医进了雾气蒸腾的药房,看谢三爷坐在木桶里,只露出个脑袋来,点了点头:“这个法子处理的好,看病人的脸色,毒已经去了七七八八了,只是脏腑太虚弱,眼下应当尽快施针才好。”
谢旭一听,连忙将父亲抱了出来,换上了一身干净衣裳。
谢大爷认真地看了看三弟,脸色苍白,唇色浅淡,瞧着虚弱至极,他连忙问:“薛神医,眼下就施针么?”
薛神医白了他一眼,“自然是越快越好。”
“我已经命人准备了一间敞亮的屋子,薛神医请移步,”谢旭脸上堆笑,急切地说。
薛神医却并不动弹。
谢大爷又硬着头皮问:“不知还有什么不足之处?”
“老夫年纪大了,行针时需用气导针,若是有徒弟在此相帮,自然无碍,眼下徒弟被你们气走了,老夫施针太累,只怕坚持不到全程,反而坏事。”
薛神医不愉快地说,声音越来越高。
听了此言,谢旭又像是见到了林乐霜施完针,疲累苍白的样子,他眼眶一热,声音有些哽咽地说:“林大娘子已经给祖母和父亲都施过一道针了,只怕……”
林大娘子就算在此,只怕也没有力气了。
谢大爷看了一眼侄子,没想到七郎用情如此之深,真是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