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大儒哭的这般伤心,不仅仅是将林简吓了一跳,也吓住了众人。
淮阳王背着双手,远远看着,一双美目中满是狐疑,并不明白此人为何如此失态。
这也太没有理由了。
林简皱着眉头,偷偷对站在身侧的清河国太子说:“为何这姓云的就像是死了老子娘一般伤心?”
“噗嗤,”清河国太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又连忙压住笑声,悄声解释:“这些名士,就是这般放浪形骸之外,让人……不好说啊,不好说。”
这个,就算是放浪形骸之外,也总的有个突然哭突然笑的缘由不是。
林简觉得这个云大儒空有一副儒雅的好皮囊,但行为做事没有半点对得起这皮囊的。
料想王氏也不会瞧上这样的狂人。
遥想当年他与王氏两人新婚燕尔之时,王氏可是对他这个威风凛凛的勇夫害羞的很呢。
一念至此,林简竟然半点瞧不上这姓云的家伙了。
心里也没有了之前的忌惮。
谁也不会把自个瞧不上的人当成情敌的,即便真的是情敌,也不会放在心上。
一句他不如我,就够了。
林先偷偷地捅了捅林山的腰,问:“难道母亲的画技已经高超的到了如此地步,竟然能够让云大儒感动的流泪?”
林山困惑地摇了摇头:“不像是感动的流泪,倒像是悲伤感慨。”
“……”兄弟二人互望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们尚未及冠,那里懂得老男人的心思。
云大儒的身边集齐了几位儒者,都问:“云大儒这是为何?”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云大儒看了这林夫人的画,可是触动了什么心肠?
然而云大儒只是痛哭,这哭声竟然隐隐含着一种节拍,令人听了也心中升起悲跄慷慨之情,甚是感染人。
亭子之中全都静默了。
云大儒哭了多久,众人就听了多久。
直到云大儒的心绪全都被抒发了出来,这才停了下来。
那悠悠的韵味,还回荡在心中。
有人甚至用袖子轻轻拭去了眼角的眼泪。
何为狂生?
这就是狂生。
让人追随着他的心绪波动,即便是大哭大笑,大喜大悲,也并不觉得突兀。
实在是有才。
“我原本只知道人生有三喜,见了林夫人这画,突然悲从中来,想明白了人生原本也有三泪,”云大儒终于说。
“何为三泪?”众人连忙团团围住,一副想弄个究竟的模样。
林简将手插在袖子里,遥遥地站在一边,冷眼看着这群不可理喻的读书人。
不论如何,他是信了清河国太子的话。
王氏的梅园,王氏的这些画,在他的眼中不值什么,可在这些读书人眼中却是极好的。
可以为之疯疯癫癫,难道还不是好东西么?
总而言之,他林简是发达了,手里竟然有这么一个宝贝。
这个宝贝是林府未来继承人的母亲,是未来淮阳王妃的母亲,是他林大将军的夫人,林府挤入《世家录》说不定还真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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