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荣大不动,也不做声,只是就那样看着长公主。
长公主的脸色更加的不好看了。
谭女史的眼神幽暗,里面包含着难解的情绪。
然而,荣大并不再等长公主说话,直接上前,将人横抱在怀里,轻轻一跳,从车上跳到了地面上。
“妱儿,轻一些,如今你可与往常不同,不能随意走动,不能轻易动怒。”
荣大附在长公主的耳边轻声说。
长公主的怒气突然就像是随风而去一般,头软软地靠在了荣大的肩膀上。
一根发钗戳住了荣大的脸,划出一道痕来。
荣大忍不住“嘶”了一声。
长公主问:“怎么了?”
“她们真不会伺候,戴这么多的发饰能不累么?”荣大没有解释,反问了一句。
侍女们实在是太不会看眼色了。
都不知道将发饰取了,让她歇息一会。
长公主噘着嘴,胸脯激烈地起伏了两下,“是本宫不愿意。”
荣大明白了。
苦笑着指着远处的红色说:“看样子是宝塔寺的通天塔出了问题,这里又冷,还有很多人出来看热闹,不如回车上去,你在车上看也是一样的。”
长公主怒道:“看什么看,速速回公主府。”
荣大就笑了,“嗯。”
谭女史站在车门处,静静地看着依旧抱着长公主的荣大的背影。
他们两人这么肆无忌惮的快活。
将她置于何地呢?
寒风吹着她的脸,像是刀子一样,他们难道觉得她没有心么?
荣大转过身来,就着方才的姿势,跳上马车,马车晃动了一下,谭女史朝一边让,荣大并没有急着进去,等到下盘稳当了,才朝车内走去。
一切都是那么的谨慎小心。
好像长公主是他最珍贵的珠宝一般,受不得半点磕碰。
连看都没有看谭女史一眼。
谭女史的牙齿轻轻地咬着下唇。
默默地看着荣大将长公主轻轻地放在了车内的榻上,又轻手轻脚熟练地将长公主发髻上的钗环簪子取下,顺便还为她通了通头。
这一切做的极其顺手,又无微不至。
不只是谭女史看的呆住了,就连长公主身边的侍女都看呆了。
长公主却并没有觉得半点不妥当。
谭女史明白,从今夜开始,一切都不太一样了。
荣大和长公主之间的事情就这么摆到了台面上来。
旁若无人地做完这一切,荣大才转过身来,对着车夫冷冷地吐出了一个字:“走。”
“驾……”
车帘放了下来,鞭子声响起,车驾平稳地朝公主府驰去。
此时。
宫宴即将结束,这是结束的及早的一次宫宴,皇上身体不适,淮阳王一如往常迟到早退,长公主也不耐烦久坐。
宗正和贤妃两人略作周旋之后,也没有什么兴致继续留人。
敬武公主还没有走。
她平日里都呆在公主府里吃斋念佛,夹着尾巴做人。
后来冒了个尖,却又招惹了林乐霜几次。
因此被长公主敲打训斥在家里修生养性。
一直没有什么机会和元家人打交道。
当年成太妃在的时候,她是众星捧月的公主,先帝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送给她。
又哪里有空多看一眼旁系的元家人。
可到了现在,落魄的敬武公主觉得,元家人还是应当团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