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得……
贼曹椽史搽了把汗,“臣等驽钝,尚未发现线索……臣……”
太子“哦”了一声,将眉毛高高扬起,意味深长地道:“……既然如此,就算上孤一个吧,人多总是好些。”
这可真是伸手不打笑面人。
更何况还是身份这么特殊的笑面人。
淮阳王再不近人情,也不能说些什么,虽然都知道太子的来意不善,却也只能答允。
林乐霜和太子之间虽然碰了照面,却并没有说破。
太子也压根不愿意按照礼法称呼林乐霜为婶子,当然也乐意配合装糊涂,只将她当做是淮阳王身边的一个门客或者是谋士。
几人心思各异,到了慧空的院内。
慧空和尚的屋子凌乱不堪,里面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像是遭了强盗一样。
众人都有些惊诧。
“这简直是乱的搁不下去脚,”林先嘀咕。
翻检了一番,看到炭炉里面还有着烧了一半的账簿,功曹椽史立即上前将账簿收了起来,准备后面和宝塔寺的账簿比对。
太子背着双手,眉毛微微地扬了起来。
慧空和尚的屋子里能看出来什么呢?
只能大致判断出来,此人是仓促之中离开吧。
功曹椽史等人还不死心,在屋内又翻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有用的东西。
林乐霜却极为悠闲地检查了一番案几上留下的食物和茶水。
太子的视线一直紧跟着她。
这让淮阳王极为不耐。
“好了吗?”淮阳王拉着林乐霜的手,将她整个人都揽进了怀中,低首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问。
这会子,他恨不得让太子得了眼病才好。
“好了,”林乐霜轻轻地笑着回答。
自打换上了男装之后,淮阳王在外面更显亲热,似乎觉得旁人看不出她是个女子一般。
这简直就是掩耳盗铃吗。
但她并不想躲开。
淮阳王对于她的柔顺非常的满意,伸出手为她整理了一下发冠,将鬓边的散发轻轻挽在耳后。
他发顶上的紫金色发冠和淮阳王头上用的一模一样。
两个人洁白如玉的面颊合在一处,看上去真是夺人心魄。
这旁若无人亲昵的样子,让太子的眼睛像是被针刺到一般,瞳孔都猛的一缩。
“不如就到这里,”淮阳王说。
太子点点头,他也呆不下去了。
功曹椽史和贼曹椽史满脸苦涩,只好继续留下来,按照原定计划,在附近继续搜查,看能不能找到失踪的僧人。
“若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怕真是应了信徒们的猜测,这是天谴了,”功曹椽史小心试探着淮阳王的话。
“这还真是难说,”淮阳王并没有将话说死。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不知道清远方丈究竟在搞什么鬼。
马盗首等人也不见踪影。
若是定下结论宝塔寺是受了天谴,过一段时日,清远方丈再陡然跳出来说些什么,反而会让他们被动的厉害。
当务之急并不是如何落案。
而是应当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功曹椽史听懂了淮阳王的意思,脸上的苦涩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