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小声解释:“薛神医不喜欢热闹,觉得伺候的人多打扰他和袁仵作钻研医术,僮奴们都早早歇下,不敢发出声音。”
这就解释的通了,薛神医不喜欢的事情,谁敢违背?
比圣旨还灵。
“师傅,师傅,徒儿有事求见,”林乐霜在外面大声呼唤。
屋子里并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来。
林乐霜叹口气。
薛神医和袁仵作痴迷之时,只怕是山崩地裂也唤不醒,偏偏两人还都说自个喜静。
门边悉悉索索地溜出来了个小僮奴,张头看了看,立即悄悄将院门打开,小声说:“大娘子,薛神医正在医治唐公子,不让任何人打扰。”
林先急了,立即看着妹妹,“怎么办?”
林乐霜略作犹豫,便吩咐道:“你在旁边悄悄收拾一间屋子出来,我们等着。”
小僮奴点点头。
很快屋子就收拾好了,林乐霜等人鱼贯而入,将马盗首放在榻上。
所谓的收拾,也不过是点上灯烛,升起炭炉罢了。
小僮奴毕竟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来。
林保将屋门掩上,小儿手臂粗的牛油烛亮晃晃地照着榻上马盗首的脸,依旧是那般的苍白冰凉,肢体僵硬。
似乎从棺材里出来是什么姿势,眼下躺在榻上还是什么姿势。
林先抱着他的时候,也没有感觉到半点生气。
只是三哥一口咬定人还活着,才让人有了希望。
“妹妹,你快来看看,”林先打定了主意,若是妹妹说没有办法治,他也顾不上许多,立即就去旁边将薛神医唤来。
大不了得罪了老头子,受点苦头。
淮阳王看了眼林保,呶呶嘴。
林保先上前摸了摸马盗首的脸,仔细检查了一遍,方点了点头。
此人的确是马盗首无疑。
林先就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叹气声让这屋子显得更加的沉寂。
若不是马盗首该有多好。
至少还有点希望。
林乐霜走上前执起了马盗首的手,一片冰凉,也感觉不到脉搏。她看了眼三哥。
林山这才说,“我方才将佩刀的面放在马盗首的鼻下,数了七十余下,才发现佩刀的面微微有些白气,一瞬间就没了。”
林乐霜皱着眉头,依旧保持着起初的姿势,默默地数脉。
这屋子里静的落下一根针都能听得清楚,没有人敢大声呼吸,生怕一不下心就打扰了林乐霜。
如果林山说的是真的,就意味着,旁人呼吸七十次,马盗首才呼吸一次。
怪不得,脉息微弱得让人以为他已经死绝了。
淮阳王的手在身后不由得攥了攥。
旁人不懂,淮阳王是明白的,这一定是马盗首运了内功护住了心脉,只是这是哪门子的内功,竟然能够做到这个地步。
怪不得这个盗首总是想和他决战一番,的确有和他决个高下的本钱。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内功是师从何人。
马盗首的来历的确有些蹊跷。
众人的眼睛都看着林乐霜,而林乐霜则看着马盗首的脸,一眨不眨。
这一次的诊脉,比平日里长了许多。
“马盗首的确还活着,”林乐霜半响才说出这一句话来。
众人的脸色一轻。
但是接下来的这句话就不美妙了。
林乐霜咬了咬下唇,又说:“马盗首中了奇毒,浑身僵直如同死人,幸亏三哥心思缜密,不然我们都被蒙骗了去,可是这毒,我却是解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