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也跟了过去。
林乐霜意识到什么,也跟了过去。
她抽了抽鼻子,什么味道也没有闻到。
若是有味道,她和薛神医应当早都发现了异常。
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
薛神医盯着其中的一只瓮,不说话,像是要将那瓮盯穿一般。
林乐霜也盯着瓮仔细地看了看,这口瓮里似乎撒了不少黑色的土,结成的冰颜色要脏得多。
黑色的土……
林乐霜的眉头猛地跳了跳。
长安城里那来的黑色的土呢?
薛神医捡了块瓦片,对着这瓮就砸了下去。
寒冷的冬季,土陶烧就的瓮似乎也应当脆些,林乐霜想,薛神医这么一下子,应当会敲出条缝来,再不济,也能敲出个豁牙子。
然而,就听见“铛”的一声。
瓦片裂成了两半,瓮还好好的没有缺损。
薛神医抽了口冷气,“……”
手太麻了。
袁仵作:“……”
神医这是要做什么?
林乐霜:“……”
这瓮……不简单呢……
林卫不等吩咐,立即上前,抽出腰边的佩刀,砍了下去。
“铛……”这一声更大,林卫的刀被震了回去,虎口都震麻了。
一时没有防备,林卫的脸涨红还带着惊愕,接着痛感传来,还忍不住呲了呲牙。
众人顾不上看他,都去看那瓮。
“怎么会……”
这瓮依旧完好无损,只有个浅浅印痕。
林乐霜吃惊了。
林保等人用的腰刀佩剑全都由匠人精心打造,方才那一下,虽然说不上使了全力,也应当有个五六分。
一般的陶瓷瓦瓮早就应声破裂。
林卫的脸色涨红,自觉丢了脸面,又举起刀,准备使尽全力再来一下。
“别……”
林乐霜出声阻止。
“快去拾些柴来,将这瓮架起来烧。”
这瓮大有蹊跷,这瓮里冻着的泥土也一定有蹊跷。
林卫愣了愣,立即按照吩咐去找柴火。
林乐霜看着又钻回了薛神医怀里的小耗子,心想,这玩意可真是个宝贝。
那么多的老鼠跋山涉水而来,最终在林家成就了一个小小的它。
不知道小豹子若是醒来,会是多么精灵古怪。
又不知道小豹子究竟何时醒来。
没有“猫眼”在身边转,林乐霜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林卫将火架了起来,寒风吹着,柴火又干,火燃得很快,不一会就形成了一个大火堆,他使出吃奶的劲,蹲下身子,将瓮抱了起来。
没想到瓮并不是他想象的那般沉重,反而极为轻便。
这一下子差点让他闪了腰。
晃了两晃才站稳了身子。
再不怎么识货,这个时候也知道这只瓮来历不凡了。
方才他使了那么大的劲,瓮上才留了个浅印子,本以为应当是青铜或者精铁铸就。
没想到却轻的比土陶烧的瓮还轻。
林卫的脸又红了。
这才多大会功夫,他就为了这口瓮,失态了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