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儿女的婚事,夫妻二人又有了共鸣,两人之间的疏离有所好转。
古语有云,世上至亲至疏夫妻,又说,千里之提溃于蚁穴。
他两要以大房为鉴才好。
谢三爷轻拍夫人的背,安抚道:“素素不会像你想的那样,她知道轻重。”
谢家女有谢家女的骄傲。
不会和同宗的姐妹争抢一个男人。
谢三夫人忍不住就伏在谢三爷的胸前哭了一场。
眼泪鼻涕糊在一处,内衫贴在肉上,有些凉,谢三爷笑着道:“若是素素知道你为了她这么哭,不知道该怎么想了。”
谢三夫人拭了泪。
“这一对儿女的婚事真是愁死我了。”
大儿子谢四郎跟着谢大郎游学,一直都不回来。
每次说起婚事,都说谢大郎还没有定下亲事呢,父母何必念着他。
谢四郎早前定下的是清河崔家的女儿,还曾经跋山涉水的去看过未婚妻,回来后喜不自胜,对这门亲事满意极了。
谁知道不久之后,崔家的女儿就生了一场大病,香消玉殒。
崔家还是想和谢家结亲。
说让妹妹嫁过来。
然而,谢四郎弱水三千只取这一瓢饮。
怎么都不愿意。
谢三爷也是过来人,知道情之一字,少年时最真,便也由着儿子去了。
“儿子痴情最像我,只是他没有我这么幸运。”
谢三夫人想着儿子在外面转转散心,及冠之后再成亲也来得及。
谁知道就怎么也不归家。
谢七郎的婚事让她如骨鲠在喉,若是谢素素的婚事再有个波折,谢三夫人觉得自个的后半生别想安宁了。
谢三爷也知道妻子心中的症结所在,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怨恨我答应让于家的女儿进门。”
谢三夫人翻过身去,背对着他,不说话。
“七郎……那孩子特殊,我不想让他入朝做官,”谢三爷将话摊开了说,“当年做的事情我并不后悔,但是……”
“但是什么?”谢三夫人又翻过身来,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谢三爷,像是要看到他的心里去,“你后悔和那人结盟了。”
谢三爷点点头。
“七郎的才华我不让他入朝只怕也压不住,那日他对着淮阳王和王丰的面侃侃而谈,你不知道,我真是又骄傲又煎熬。”
谢三爷的声音有了些鼻音。
“他真是个聪明孩子,我希望他能够好好活着,那人已经变了,我只怕……盘算会落空。”
“当年我以为能够再现赵氏孤儿的故事,还是太年轻,想的太美好。”
“我既不是程婴,他也不是公孙杵臼…”
“太史公的故事都是骗人的。”
谢三夫人问:“所以你宁愿七郎怨你,你也要拖他的后腿?“
“不行吗?”谢三爷问妻子。
“你只要他活着就好,但是他却本该是光光鲜鲜活着的,现在他有志难伸,内心因为孝道而不敢抱怨,不知道会不会自暴自弃……若是到了那一天,你又该如何?”
夫人的话像一记重锤重重地砸在谢三爷的心上。
是啊,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他又该怎么办?
就像现在,他退避在族中不入朝,不管理庶务,妻子觉得受尽了大嫂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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