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怎么,想让我一直这样喂你喝药么?”
我无奈,只好捏着鼻子,接过汤药咕噜咕噜喝了下去。
“这样才乖。”楚瑾墨在我床边坐下,修长的手轻拂我的发丝,唇边的热气缭绕在我耳边,声音磁性而深情,“你还记得我们分开的时候,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我眼中有悠然的叹息,怔怔地看着他,尽管前尘如梦境,我也依然记得。
那日在狼群前,他说“如果我再遇到你,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你留在身边。
楚瑾墨轻衔住我的耳垂,呼出浓魅的热气,幽幽地说:“一生一世,你都别想再离开。”
我不知道楚安国给我吃的密药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可的确是效力非常。
这段日子里,楚瑾墨派了好几个大夫轮流来给我看诊。鹿茸,雪莲,人参等珍贵药材也像流水一般地送过来,我调养了半月有余,身体渐渐有了起色。
那时肩膀被刺了一剑,伤口日渐愈合,皮肤上留下淡红色的痕迹。
可是每每想起被楚安国关在牢里的那天,想起我在熊熊烈火中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等待霍去病的心情,就仿佛是一场噩梦,令我心寒不已。
身心受创。要想真正恢复,恐怕还需要一段很长的时日。
最近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楚瑾墨派来伺候我的丫环凝香为我梳洗打扮,看了看天色,说:“这个时辰,主公应该就快过来了呢。”
她脸上带着钦慕,对我说:“姑娘,你可有福气,主公对你这般好。”
我倚在床上,心下不知为何微微一动,楚瑾墨对我,也真算是很好了。
想起刚刚醒来那日,自己也真是没用,他喂我喝药,轻衔住我的耳垂。我见到他本就有些百感交集,那时更是气血翻腾,竟兀自又昏了过去。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后来他再也没有对我做出任何越轨的举动,大概是怕我再昏过去吧。
这半个月以来,他每日都跑到我房间来,完全把这儿当成了半个书房。窗下还搁着他的大书案,上面摆着各色毛笔和竹简。
大部分时光里,他就坐在那里看他的竹简,我则倚在床头休息或者发呆。两个人都不说话,只是静默地陪伴着彼此,气氛倒也算融洽和谐。
其实楚瑾墨对我的心意,我也不是一点都感受不到。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很多个夜晚,那些与霍去病在一起的画面总是流光碎影般地在眼前划过。
心里很乱,这一切的一切,我真的想不明白。
我叹了口气,忽然觉得有些烦闷,于是对凝香说:“帮我更衣吧,想出去走走。”
此时正是夏末,蝉鸣阵阵,带着一种盛夏荼靡的味道。前方是个朴实的院落,只有几处青砖瓦房,四周也并无园林花景点缀。
我穿过几扇月牙门,穿花拂柳地沿着青石小路走,“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主公的别院。”凝香回答。
想不到楚瑾墨竟然在长安安置了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