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说我去涿州之事,就是六哥一手促成,你们可信?”凤清溟似笑非笑的看着连个弟弟。
凤清渊和凤清潾对视一眼,前者眉尖微蹙,后者则是瞅着凤清溟:“九哥,你可是惹恼了六哥?前几日,六哥把暗部的事儿交给了十二哥,这会儿又把你派去涿州,你……到底做了什么?”
凤清溟看了两个关心自己的弟弟一眼,没有再说话,而是抬眼看去,而这一抬眼,刚好对上正对面的楚淡墨,妖冶的凤目瞬间闪过一道难以理解的光,很快就恢复平静无波。
然而那情绪消失的再快,楚淡墨也依然轻易的捕捉到了,不仅仅是楚淡墨,就连身边的凤清渊和凤清潾也看到了!
“九哥……你,不会也倾心六嫂了吧?”凤清潾却是误会了,惊愕的看着凤清溟,而后认真的看着凤清溟,“九哥,若是换了别人招惹了六哥,又招惹了你,弟弟一定不会放过她,可是六嫂不同,弟弟打心底是认可她的,而且……六哥对六嫂……九哥,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你放手吧!”凤清潾不知如何是好的安慰道。
“瞎想什么!”显然大上一岁的十二皇子凤清渊比较透彻,不满的瞪了凤清潾一眼,而后蹙眉对着凤清溟道,“九哥,六哥对容华郡主的情谊,你我都看在眼里,明在心里。十二弟知道九哥你心中所想,可是九哥,我们也要顾及六哥的感受才是。我相信九哥和我一样,不是为了日后的荣华富贵而跟随着六哥,我们都是打心底真心敬重着六哥。既然如此,先不说六哥会不会因为容华郡主就消磨斗志,就算是,那也是六哥他自己的选择,而我们这些弟弟既然选择跟随六哥,日后无论我们是位极人臣荣华富贵,还是功败垂成魂断黄泉,这也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与他人无尤,我们不能把我们的未来加注在六哥一个人的肩上,如此我们的跟随,不是在拥立六哥,而是在给六哥增加负担。六哥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知心之人,我们为何不成全,难道以六哥的能力,以我们的手段还护不了六哥一个心上之人?”
“九哥你不会是……”尽管凤清渊的话说得很隐晦,可是凤清潾还是听明白了,他愣愣的看着凤清溟,眼中满是不解,“九哥,我告诉你一件事,当日在梁都,我们赶到时,六哥已经昏了,可他仍然撑着身子,整个后背被烧得血肉模糊,没有一块好肉,然而六哥身下的六嫂却丝毫无损,六哥为了救六嫂那是连命都可以豁出去。你若真动了六嫂,那才是往六哥心窝子里捅刀子!”
“十四弟说的对,九哥,你好生想想吧!”凤清渊看了看颦眉苦思的楚淡墨对着凤清溟道,“九哥,我记得三年前弟弟年幼不知事,总觉得六哥待九哥比我们都要好,有一日弟弟我去问六哥为何独独对九哥最关心,九哥你可知道六哥如何回答弟弟的?”凤清渊说到这儿故意听了下来,静静的等着凤清溟终于按捺不住的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他,才幽幽的开口道,“六哥说,‘十二弟,你有母妃,有亲弟弟;十四弟也有母妃,有妹妹,你们都有着不止一个人的关爱,而九弟……只有六哥’。”
凤清渊的话让凤清潾眼神一黯,目光扫过正上方与自己母妃正谈笑风生的雪妃时,闪过一丝愠怒。
而凤清溟这是握着酒杯的手一抖,差点拿不住酒杯。好不容易才稳住,却越握越紧,紧到骨节泛白,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妖娆的凤目中带着一丝丝酸涩。
这边凤清渊和凤清潾在规劝着凤清溟,那边楚淡墨却是在沉凝,原本她发现有几道目光直辣辣的投在自己身上,正想抬头看个究竟,可是她一抬眼恰好对上正对面凤清溟的目光,那一刹那的神色快的让人看不清,可是她知道那并不是什么善意的目光。似乎凤清溟对她从来没有过好的态度,她长长听人提及,凤清溟住睿王府的日子远远超过自己的王府,可是自从她也住进睿王府后,凤清溟就没有在睿王府出现过,难道凤清溟与她有什么过节?可是她怎么想也想不到,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凤清溟,让凤清溟对她不善。
“皇上驾到!”
就在楚淡墨为凤清溟的事情纠结之际,一道尖锐的高喊声突然响起,打断了她的冥思。
宴会终于正式的开始了。
盛泽帝一袭明黄龙袍威风凛凛的出现在高台,龙案之后,所有人纷纷起身,行礼:“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盛泽帝双手抬起,威严的声音饱含着帝王的威势,让人闻之便由心而发出崇敬之心。看到所有人都直起身后,盛泽帝一掀龙袍落座,而后对着身后的王成点头。
王成手上拂尘一扫,尖锐的嗓子再次响起:“陛下赐座!”
“多谢陛下隆恩!”众人又是一躬身,而后纷纷有序的落座。
“梁国覆灭,回纥收复,中原终于在朕的手上统一,朕今儿圣心大悦,普天同庆,诸卿与朕共饮此杯,祝愿我大靖国运昌隆,千秋万代!”盛泽帝豪气干云的一番陈词,而后举起手中的白玉杯,遥遥的在手中转了一圈。
随着盛泽帝举杯,所有人都拿起杯子,双手捧着,等到盛泽帝将酒饮后,一个个才紧跟着喝下,而后握着杯子异口同声道:“吾皇圣明,国运昌隆,千秋万代!”
在那震耳欲聋的高喊声中,楚淡墨看到一代帝王的成就,一个盛世皇朝的崛起。
“诸卿不必拘谨,既然是庆功宴,就随意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