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外,无需多礼。”叶艾儿看到凤清澜等人,正要行礼,却被浮凤清漠先一步抬手打断。
这毕竟是大街,不宜引起太大的关注,尽管他们的身份在盛京也不是什么秘密,然而麻烦能省则省。
“是。”叶艾儿立刻会意起身,然而却低眉顺首。
这一态度令十一皇子凤清涵诧异:“怎么了?叶姑娘方才不还言辞凿凿,这会儿倒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低头做小了?”
然而凤清涵的主动挑衅却并没有激起叶艾儿的反唇相讥,她依然静静的微微低着头,让人看不到情绪,周身却没有丝毫局促。
“还真是哑了,看来是爷和十一哥分量不够。”凤清渊也煽风点火道。
叶艾儿虽然没有再回口,然而楚淡墨却细心的看到她捏着手帕的五指绞紧,显然是在忍耐着,于是出声道:“好了,你们两个,两个大男人合起伙来欺负一个姑娘,传出去不是招人笑话。”
“六嫂教训的是,弟弟不敢了。”楚淡墨一发话,凤清渊还能这么着?立刻嬉皮笑脸的保证。
凤清涵也没有再说话。
两人的态度让叶艾儿震惊无比,竟然忘记顾及礼仪,猛然抬头看向楚淡墨,当目光接触到楚淡墨的容貌时,眼中竟然闪过一丝惊艳与艳羡。只一眼,叶艾儿便被楚淡墨那高华气自成的自然清雅所震慑,以至于看着楚淡墨良久,竟然忘记移开目光。
“六嫂的美貌果然无人能及,不禁迷得六哥神魂颠倒,这会儿连女人也为之倾倒。”凤清漓摇头晃脑的打趣道。
“胡说什么呢?”站在凤清漓身后的凤清潾一个栗子不轻不重的敲在凤清漓的后脑,眼含警告之意。
“呜呜呜……十四哥是小人。”凤清漓却立刻捂着头,哇哇嚎叫起来,而后控诉的看着凤清潾,“十四哥忒小气,那事儿都过去两个月了,你还记着,一逮到机会就公报私仇。”
“我就小气,我就公报私仇,你待如何?”凤清潾下巴一抬,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脸委屈状的凤清漓,“有本事,你就让父皇把你生得比十四哥我大,否则这辈子你就只有被哥哥教训的份儿。”
“呜呜……十四哥是坏人,比九哥还坏……”
“行了,我们走吧,这大街上人来人往,聚在这儿总会造成不便。”叶艾儿被凤清漓那一句打趣弄得尴尬无比,两人没有看到,可是楚淡墨却是看到了,也不想让她不自在,于是转头目光看了看身后不少等候过道的人,因着她的穿着打扮而不敢吱声,以至于短短一会儿,身后站着的人便已经有数百之多,楚淡墨便打断两人的话,对着凤清澜笑了笑后道。
凤清澜薄唇温和如三月春风般扬起:“走吧。”
几人先后而去,叶艾儿转过头看向远去的几抹绝世之姿的背影,目光一一扫过,最后落在凤清澜与楚淡墨并肩而行的身影。神情恍惚,幽幽呢喃:“那就是容华郡主,怪不得,怪不得能得睿王如此倾心,不惜勤政殿前跪求两天两夜,触怒圣上,也要娶其为妻。那样风华绝代的两人,合该是一对儿。”
楚淡墨与总人走着,突然对着凤清渊问道:“十二,你似乎早知道叶姑娘的身份?”
凤清渊对上楚淡墨笃定的目光,有些讪讪道:“前不久见过一面。”本想轻描淡写,企图蒙混过关,然而在楚淡墨审视的目光下,又有凤清澜威压的目光幽幽的一扫,凤清渊便很没骨气的说道,“这丫头是叶桓失散十五年的女儿。叶桓有一妻三妾,膝下有三子,十五年正妻诞下一女在兵荒马乱中走失,半年前才被找回,这还得脱八哥的福,为这事儿叶桓可没少感激八哥。”凤清渊说着,目光瞟过和郡王凤清济,而后有道,“也许是失而复得,也许是就这么一个女儿,叶桓对这个女儿可是宝贝不得了。他可是出了名的清官和铁公鸡,为了女儿拿了一年的俸银去岑阳购了一匹雪蚕冰丝给这宝贝女儿做了一件舞衣。这事儿可把内阁大臣们的眼睛都跌破了。”
“你倒是知道的清楚。”凤清溟不冷不热的说道。
“我这还不是因着六嫂。”凤清渊不满的小声嘀咕道。
凤清潾耳尖的听见了,于是好奇的问:“这关六嫂何事?”
“前些日子,知道六哥的生辰,六嫂的生辰因为……就没有办,十二弟觉着六哥什么都不缺,这礼物着实不好下手,于是想着不如送六嫂,六哥指不定更开心。”凤清澜面露难色,不愿说,凤清涵便替他说,“去挑礼物时,恰好就看到了那件舞衣,十二弟直说那就该是为六嫂存在的衣服,可那店主好说歹说不愿卖,非说是给人做的,于是十二弟便去查了番,这才知道是叶桓重金为喜舞的女儿所做。为了让叶桓松口,可没少在叶桓身上下功夫,自然是知道这些事儿的。”
“十二的心意我领了。”楚淡墨听了笑道,“君子不夺他人所爱,更何况我并不喜舞。”
“啊?”凤清渊瞪大眼睛低声道,“我还指望六嫂一高兴为六哥舞上一舞,我们也好沾沾眼福呢。”
“咳咳咳……”凤清澜轻咳几声,带着笑意的目光冷飕飕的瞟向凤清渊。
凤清渊后脑门顿时滴下一滴冷汗,凤清涵立刻打圆场道:“十二弟今儿脑子不清醒,六嫂的舞当然只有六哥可以看,我们哪敢有那歪心思。”
楚淡墨被凤清涵这样一说,脸顿时红了,剜了凤清澜一眼。正要开口要说什么,身后传来哒哒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