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凤清澜如入无人之境的踏入宅院,大宅外面已经瘫倒一地杀手。凤清澜站在大宅大院之中停下脚步,劲猛的风飞挂而起,院内有些衰败的树木不堪强风侵袭,而东倒西歪。
一道道黑影闪过,近百个黑衣人凌空翻越而来,眨眼间,寒光熠熠晃得人睁不开眼,将凤清澜一层层的团团包围。
“上!”突然间,一个人大喝了一声,第一层所有人都朝着凤清澜冲去,无数道杀气腾腾的大刀从四面八方同时朝着中间的凤凤清澜砍下。
凌利的钢刀挥下去,一道极强的白光却升腾起来,只见那一把把大刀吹毛可断般的刀锋通通只离凤清澜半寸,然而却在近不了一份,好似有什么强大的力量将那大刀牵引住了,令持刀之人下不去也抽不出来。
被他们围困在中间的凤清澜深邃的凤目中寒光一闪而过,双臂缓慢的一展,一圈白光随着他的辗动而动。一分为二,落于他的掌心,就好似两团柔软的白云悬空在他的掌心一般,而那一双如玉的手中,就瞬间变成了遮天之手,将天地掌握与股掌之间。
“去!”随着凤清澜清润的声音划出凉薄的唇角,那看似柔和的白光快如闪电般的飞跃而去,只是虚影一晃间,便将持刀砍向他的人震飞出去,然而那一把把大刀还是维持了原来的状态。
凤清澜双手一扬,冷寒的大刀如同了有了生命一般竖立起来,好似最衷心的仆人一般静静立在凤清澜的四周,等待着主人的命令。凤清澜手腕一转,那一把把刀也是一转,而后朝着第二圈包围他的人飞射而去,那样刚猛的力道,那样强势霸道的气势,那样势不可挡的威吓,第二圈的黑衣人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已经横死在同伴的刀下。
最后一层的还有见此,个个心惊胆战。可却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而上。
凤清澜一身白衣胜雪,站在庭院之中,狂风卷过,掀起他白衣翻飞,起身飘扬,冰凉的薄唇扬起一抹嗜血的笑,身子轻轻一侧,便轻巧的躲过,长臂一伸,抓住挥刀而来的手,眼中冷光一闪,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下,那人被凤清澜一双洁白如玉的手,生生的撕成了两半,空中一阵血雾散开。
这样快狠准,而又极致残忍的手段,让其他黑衣人胆寒,纷纷往后退,然而凤清澜却是一步步的前进,唇角一直挂着那一抹看似如同远山闲云般浅淡优雅,实则却是淬着地狱幽火的淡笑。
黑衣人直到退入了内院,已经退无可退后,不得不心一横,再度挥刀而上,然而最终的下场,无一不是被凤清澜温柔的撕成两半,原本散落着灰尘与碎叶的院子瞬间被血侵染洗刷。
前前后后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凤清澜便只身一人杀入了密道,而此时地牢的楚淡墨和凤清淇已经被水淹没至双膝,凤清淇眼中的忧虑越来越重,楚淡墨却依然是那样的镇定如常,好似置身茶馆喝茶一边悠闲自在。
因为来前凤清澜便做了详细的调查,故而他很轻松的进入了密道,两边青石砌成的墙壁,形成了一条只够两个人并肩而行的小道,绕过几个转角,凤清澜停在了一条密道的出口,长身玉立。漆黑幽深的凤目看着站在密道另一端的南宫雪月,淡波流转间,杀气奔腾着。只是淡淡一扫,凤清澜便知道南宫雪月身后的那一高一矮伸手不俗,然而这个认知并不能让他有丝毫的动容。
“你竟然没有去望天涯,难道不怕我真的将楚淡墨带到那儿去么?”南宫雪月对于凤清澜会赶来的如此之快,委实诧异。
凤清澜完美如玉雕的手轻轻的抬起,修长的两指间夹着一片浅红色的碎叶,清润的目光看着南宫雪月闪过讽刺的光。
纵然凤清澜没有说什么,但是南宫雪月也知道是她自己暴露了行踪。凤清澜手上拿着的是一片沐楝树的树叶,这种树极为罕见,生长在极北之地,整个沁县,应该说整个富顺都只有这座宅子里有,明白了这一点,南宫雪月不禁暗恨的想咬碎一口银牙。
“将墨儿还于我,我便给你全尸。”凤清澜的声音永远的是那样的如沐春风,那样温柔的如同一片轻盈的鸿羽随风飘过,不经意间足可撩动平静的湖面,尽管他的字眼是那样的无情与恨绝。
“哈哈哈……”南宫雪月听后,一阵癫狂的大笑,那笑声中充满着一种彻骨的悲鸣,更加覆盖着一种残忍的寒冷,“全尸?六郎,这么多年的相识,我已经将你看得太清楚明白,今日无论结果如何,你都不会让我能活到明日。因为我已经触碰了你心中不能为人所触碰的底线。”南宫雪月目光痴痴的看着凤清澜,“六郎,你可知,我从没有想过再活着。从我踏入沁城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我再也没有回头的路,不,应该说自我出生的那一刻起我便没有回头之路,我与你既不能同生,那便共死。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要生生世世的与你纠缠。”南宫雪月一双美目流转着憧憬之光,轻轻的抬起纤纤玉手,指向凤清澜左边的一条道,“那条路的尽头便是‘碎心’的解药。碎心之毒,之所以要施毒之人才能有解药,那是因为碎心其中一味药便是炼制者的血,而解药中也必须有炼制之人的血,我以是死了一次的人,那颗解药便是世上唯一的一颗,十日之内你若不能将它送到盛京,那人必死无疑,而远在此处的你,必将与皇位擦肩而过。届时不管登基的新君是谁,都不会容得下你。在盛京的十一皇子与十二皇子便会成为新君的垫脚石。”她依然笑着,手又指向自己身后与有解药之相反的方向,“楚淡墨在这边,要走哪一条路任君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