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丫头你不能……”
“大伯,我别无选择。”楚淡墨回头看着蔺远,凄迷的一笑。
昏暗的房间极其的狭小,一张高极人腰腹的石床上,凤清澜静静的躺着。上身一丝不挂,精壮的体格在摇曳的烛火之中更显的魅惑。下身也仅仅的穿着一条纯白的亵裤,然而在深秋的季节,他的额头上,手臂上都在渗出一丝丝的细汗。
这一切,都只因密闭式的房间内一盆盆火焰高涨的火盆。整个房间屋顶之上,纵横交错着一根根极其韧的银丝,每两根银丝交错点上都悬着一条小指粗细的铁棍,铁棍一头勾着银丝,一头勾着一个青蓝火苗飘飘的小火盆。一个小小的房间内,这样的小火盆悬挂这二十几个。而石床也是被围在一盆盆加起的火盆之中。从门口一眼望去,看到的就只有一簇簇火苗狂肆的燃烧。
“小姐,这样的法子你怎么受得住?”
密室的小角,楚淡墨坐在一把靠着墙的檀木靠椅之上,一手有些无力的撑在扶手之上,几乎将自己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托付在小小的一把椅子上。
“我必须得受得住。”楚淡墨是在告诉他们,也是在告诉自己。
此刻的楚淡墨是庆幸的,庆幸凤清澜所服食的朱玉颜分量极小,所以才没有立即毙命,给了她救治的时间;她也庆幸她与凤清澜所中得同心生死蛊原本不是真正的同生同长的一对。原本与她体内同生同长的那一只蛊早就已经死在南宫雪月的身体之中。凤清澜体内的那一只,是她的师尊为了救她,从新为凤清澜种下的一只没有配偶的雄蛊,纵然用了他们两的血来喂养过,两只蛊已经有了同心生死蛊该有的生死之约。然而,终究是比不上同生同长的来的紧密相连,否则此刻的她远不止如此,比之凤清澜的情况丝毫不会好,又岂会有能力来就凤清澜?
“可是小姐……”
“你不必再说,我意已决。”绯惜还想再劝说,却被楚淡墨抬手打断。
“六嫂,你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凤清渊几兄弟都在密室之中,实在是担心凤清澜,但是看着楚淡墨这一番举动,摸不清状况的他们更加的着急,不仅为凤清澜着急,也为楚淡墨着急。然而,凤清渊和凤清潾都不太好开口,几次欲言又止,最终都没有将心底的疑问问出口,最后还是凤清漓忍不住低声问道。
“小姐这是在用烘烤之法,在王爷体内的朱玉颜还没有来得将蛊虫侵蚀之前,将朱玉颜逼出来。”绯惜见楚淡墨疲惫的模样,又看了看一脸疑惑的三人,于是善解人意替楚淡墨解答,“朱玉颜一旦服食,便会渗透如人的肌肤之中,要将它逼出来,未有通过汗液。只要将朱玉颜逼出来,再妥善调养,王爷便会没事。”
“真的?”三兄弟一听凤清澜会没事,立即喜上眉梢。
“恩。”绯惜确实殃殃的点了点头,而后目光含着担忧与疼惜的看着楚淡墨。
几兄弟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绯惜这样的表情意味着什么。
“六嫂与六哥身中同心生死蛊,是不是为六哥解毒,六嫂会受苦?”凤清漓紧张的看着楚淡墨。他看到楚淡墨因为凤清澜中毒后而如此虚弱憔悴的模样,不由的联想到,于是一双水灵灵的凤眸担忧的看着楚淡墨。
楚淡墨无力的笑了笑,正想出言安慰凤清漓,却被绯惜抢先一步:“自然痛苦,睿王爷置身火海之中,却因为昏迷而无知无觉,我家小姐却因着那一只蛊虫,而活生生的感受着火海煅烧之痛!”
三兄弟一听,立刻一惊,凤清渊看着脸色在火光摇曳之中苍白如鬼魅的楚淡墨,刚刚因为凤清澜能够救治而升起的一丝喜悦顿时消失殆尽。
“可不可以将六嫂打昏。”凤清潾犹豫了半天后道。
“你以为这事就是这样的简单么?就算将小姐打晕了,小姐依然会在那生不如死的烘烤之中痛醒,更何况如果没有小姐中途施针护住睿王爷的心脉,任何人都不可能熬过这一关!这火中小姐会加一种助燃药粉,可将火之威力放大十倍。”绯惜冷冷的看着凤清潾,她知道不怪凤清潾,也不怪其他任何人,可是一想到楚淡墨即将要忍受的,她的心就一阵阵的绞痛。她的小姐从来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小姐,那个不是将她家小姐捧在手心里?只从认识了睿王爷,她家小姐受了多少苦?如今还要遭受这份罪,一个不慎的话……那样的结果她不敢想象。
“惜儿够了!你若再多嘴,我便将你赶出去。”楚淡墨看着脸色一变再变得三兄弟,目光清冷的扫了绯惜一眼,眼中的警告之意很是明显。转头对上欲言又止的三兄弟,楚淡墨先一步开口道,“十一弟你和十四弟出去。”
“六嫂,我们……”
“我不是要赶你们出去,而是要你们出去有其他事情。”楚淡墨要抓紧时间,便没有给二人机会做口舌纠缠,直接将自己的用意严明,“圣上既然允许你们把清澜带回来,并且一直不发丧,那便是在等我,如今我回来,圣上自然也等不及了,就算圣上等得下去,其他几位皇子怕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你们要在外面守着,在我为清澜疗伤之时,哪怕是一只虫子都不许飞进来!决不能让任何人打扰我们。否则我和你六哥都无力回天。”
“可是六嫂你……”
“我无事,我既然选择这样做,必然有把握,我事先服食凝霜丹,也备下了不少的凝霜丹。”楚淡墨说着,目光扫向旁边木桌上的一个精致的长木盒,木盒的盖子被绯惜掀开,里面一粒粒如同冰雕一般的丹药共有十二颗,颗颗都冒着寒烟雾气,仅仅只是看,就给人一种冰凉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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