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看她。站在安亲王府门口,楚淡墨还是有了那么片刻的犹豫,迟疑只是瞬间之事,很快楚淡墨便提着裙摆踏上了石阶。
“站住。”守在王府朱红大门前的侍卫立刻横下长矛,阻挡楚淡墨前进。
“烦通传安王殿下,容华郡主求见。”绿抚上前对着其中一个侍卫轻声道。
那侍卫听后,立刻抱拳行礼:“小的参见郡主,郡主安康。请郡主稍后,小的这就去通传。”
楚淡墨点了点头,侍卫立刻进门去禀告管家,安王府管家尤安听后,也是脚下不停的急忙去禀告凤清淇。
原本站在门口心里是有些忐忑的,楚淡墨有些不太确定凤清淇会不会见他,比较在凤清淇的眼里,怕是恨凤清澜到了骨子里,而她又是凤清澜即将进门的王妃,曾经凤清淇对她……这些都让楚淡墨知道,她最好不要见凤清淇,然而有些事情必须当面与凤清淇说清楚,才能决定日后她与凤清淇是敌是友。
“郡主快请。”楚淡墨在担心凤清淇可能不会见她之时,很快尤安便亲自迎了出来,将楚淡墨引入舒心雅致的小院。
走在九曲迂回的长廊之上,楚淡墨便能透过前方错落有致的红木粗柱,看到一抹矫健的身影在晃动,依稀间带着剑光,随着楚淡墨的靠近,耳边是越来越清晰的舞剑之声。
那身姿不可谓不优美,宛如游龙,那剑法不可谓不高超,剑影四射;然而,看着那一抹舞动的身影,剑花浮动之间,楚淡墨却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杀气,以及一股无法平息的恨意。是,是恨意,恨意凌然之间,让楚淡墨心口一颤。
“小姐!”就在楚淡墨恍然之间,耳畔听到绿抚一声低唤。
闻声抬头,眼中寒光一闪,凤清淇的长剑已经直直的袭向她,那速度之快,快得绿抚都来不及闪身过来替她挡下,凤清淇的剑已经对上了她的胸口,只余半寸般没入她的肌肤,森寒的剑气甚至已经挑破了她垂下来的披风,尽管华袍还完好无缺,可是楚淡墨有那么一瞬间,清晰的感觉到心口一阵刺疼。
凤清淇抬头看着楚淡墨,猛然收剑,好似也被惊到了一般,凤目深处一抹担忧一闪而过,眼神却立刻冷了下来,将剑负于身后:“你有何事?”
那眼中的关心绝不是作假的真实,楚淡墨看着这一刻的凤清淇,有些恍然,似乎与方才的他有那么一点不同,但是什么地方不同,却又说不上来。
“安王殿下,容华可否与你单独细谈片刻?”楚淡墨的语调一如既往的疏离。
凤清淇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人却转身从一边的侍卫手上拿过他的外袍披上,然而缓缓的朝着不远处的长亭走去。楚淡墨见此,便对绿抚使了一个眼色。绿抚介于凤清淇方才的行为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站在原地不动。楚淡墨这才提步跟上凤清淇的步伐。
“郡主有何指教。”凤清淇掀袍,踏入亭中,将剑放在石桌之上,侧身没有看着楚淡墨,同样疏离的问道。
“容华有一事向安王言明。”楚淡墨并没有介意凤清淇的冷淡,而是将此行的目的道出,“贤妃娘娘与十三皇子并非清澜所杀!”楚淡墨话一落地,凤清淇的脸色一青,楚淡墨在凤清淇没有发作之前紧接着道,“我来说这些,并不是要触及安王的心伤,也不是要为清澜辩白什么,而是我认为王爷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真相?”凤清淇薄唇极尽讽刺的扬起,“我只相信我所看到的便是真相。”
“安王,有时候亲眼所见也并非事实。”楚淡墨急忙辩解道,“我绝不会骗你。”
“郡主对六哥可真是一片深情。”凤清淇侧头,冷漠的凤目对上楚淡墨的脸,“佛祖指路,三跪九叩,郡主为了六哥连神佛都可以利用,连天下百姓都可以欺骗,还有什么不愿意为他做?”
凤清淇犀利而又讽刺的话,让楚淡墨心底一寒,这一刻她终于发现了凤清淇是变了,他的一身黑衣是那样的冷漠决绝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他的话咄咄逼人如刀刃,能够将所有人都割伤。
“不管你是否相信,我都没有欺骗你,欺骗你于我而言,并没有好处。”楚淡墨错开凤清淇的逼人的双眸,目光投出小亭,看着亭外烟雨朦胧的一片水色。
“对郡主自然没有好处,对我那英明无双的六哥可就不一样。”凤清淇依然冷冷的笑着,“郡主想要我放下对他的恨意么?想让他在皇位争夺之中少一个对手?那么我遗憾的告诉郡主,要让你失望了!”凤清淇说着,猛然转身,一步踏出,再度对上楚淡墨的视线,目光犀利,“他既然毁了我最珍视的,那么我也要让他尝尝失去一切的痛!”
“安王殿下,你不应该活在仇恨之中,你应该是一个潇洒无拘之人,青山绿水,白鹭野鹤,闲云自在,你不适合那血腥的路,你……”
“那我应该如何?”不等楚淡墨说完,凤清淇便暴怒的打断楚淡墨的话,眼中溢出浓浓的恨意,与一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嗜血,“以往的我太过无知与天真,所以我才会沦落到今日这般孤落一人,若是我早日懂得为自己谋划,早一点知道作为一个皇子不可逃脱的宿命,我尤其会有今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与弟弟死在别人的剑下?如果我有足够的权势,我又岂会要隐忍至此?你回去告诉凤清澜,今生今世我与他势不两立,但凡是他想要的,我都不会让他称心!本王还有要事,郡主请回。”凤清淇说完,便转身背对着楚淡墨,不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