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无动于衷。“清澜。”楚淡墨心思一动,便将扶风放到了凤清澜的手中。
然而扶风似乎不怎么给凤清澜的面子,一入凤清澜的手中便剧烈的震动起来。吓得楚淡墨将原本松开的手又握了回去,出奇的是楚淡墨一握住扶风,它又安静了下来,两人一人一头的握住扶风,同时都升起一股莫名的悲凉之感。
还没有等他二人收拾情绪,一串浅蓝的流光从长箫之中缓缓的亮起,很快两人相握的扶风便似被堵了一层白光,显得更加的晶莹剔透。
忘川水,朱颜褪;尽芳菲,心成灰;琉璃碎,花叶萎;两相对,盼轮回。
一排淡蓝色的字从扶风台中闪现而出,眨眼消失不见,令人恍如错觉。
楚淡墨眉头微蹙了起来,她原以为会是大靖宝藏,毕竟当年扶风是落在赫帝手中,怎么竟然会是这样凄冷的几句话?
“这似乎不像是赫帝的话。”楚淡墨不相信一个男子会有如此幽怨的语调,尤其是如同赫帝那样杀伐天下的男人。
“墨儿,赫帝亦不过为情所苦之人。”凤清澜却是相信。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顿时从远方传来,楚淡墨心中猛然升起一股不安之感。
与凤清澜对视一眼,立刻冲出殿外,却看到一道翠绿之光一闪而过。
“印魂!”
“是朝阳宫!”
楚淡墨与凤清澜同时诧异道。
当楚淡墨、凤清澜与凤清漠三人赶至朝阳宫之时,看到的是不可置信的一幕。
朝阳宫侍卫林立,个个手执长矛长刀,形成了一片肃杀之气。而殿中却是于兮然跪在大殿,一袭华美粉纱宫装早已被鲜血染透,俏丽的脸上满是血与泪的交融。她一只手抱着倒在地上的雪妃,雪妃大红色的华贵宫装已经被艳红的血染黑。
一张精美的脸布满着无数的剑伤,一眼看去是血肉模糊,形如鬼魅,最可怕的是她的心口被剜出一个极大的血窟窿,心脏已经不翼而飞,鲜血淋淋。碗大的伤口看起来更是狰狞无比,饶是见过伤者无数的楚淡墨也忍不住心惊。
“发生了何事?你们这些人是做什么?”凤清漠冷漠锋利的凤目扫过,殿内的侍卫都纷纷底下了头。
“墨儿。”楚淡墨想要上前,检查雪妃的伤口,脚步才刚刚一动,便被凤清澜揽住,凤清澜并不希望楚淡墨这个时候接触这些东西。
“清澜,我只是想看看雪妃娘娘的伤口。”楚淡墨安抚的拍了拍凤清澜的手,盈盈水眸之中自有她的坚持,“清澜,我不仅是你的妻子,是孩子的母亲,我还是一个医者,我有我的天职,不能为任何事而逃避。”
凤清澜见着楚淡墨坚持,也知道一旦楚淡墨势必要去做的事情,便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步,于是也只好扶着楚淡墨,陪着她一起上前。
站在雪妃尸体前的楚淡墨细细打量的雪妃,因为身子笨重,楚淡墨无法蹲下身子仔细的检查。只好尽力的低着头,然而就在楚淡墨弯腰的那一瞬,原本双眸呆滞的于兮然突然抬起头,眼中划过一道毒蛇般的恨意。
楚淡墨对上她的目光,轻而易举的捕捉到了一丝诡异的幽绿之光,心中暗叫不好,然而已经来不及,眼前粉色华光一闪,一道冰冷犀利的冷光直袭而来。
“墨儿,当心。”好在凤清澜在楚淡墨的身边,第一时间抱着于兮然闪身,才险险的躲过于兮然手腕上射出来的毒针。然而那毒针却擦着凤清澜护住楚淡墨的手背而去,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紫色血痕。
而跟在后面的凤清漠立刻闪身而来,将欲再射毒针的于兮然打晕。
“这是怎么回事?”就在于兮然被凤清漠打晕倒地的那一瞬间,盛泽帝带着所有人疾步而来,看到殿内的惨状,锐利的凤目之中闪过一丝暗痛。脸色极为冷沉,目光冰冷的扫过三人,“谁来告诉朕,到底发生了何事?”
“回父皇,儿臣与六弟和六弟妹原本路过镇音宫,恰好镇音宫之中扶风出世,待六弟取得扶风,便听到镇音宫一声惨叫,便赶了过来。”凤清漠抱拳躬身,对盛泽帝不疾不缓的解释,“儿臣们赶来时,雪母妃已经……六弟妹想要查清雪母妃的死因,却被纯然郡主偷袭,六弟为救六弟妹为纯然郡主所伤,儿臣觉得此事极为蹊跷,迫不得已之下,只能将纯然郡主打晕。”
“陛下,卑职等在雪妃娘娘寝宫之后抓到刺客。”就在这时,匆忙而又整齐的脚步声传来,几个身着铠甲的侍卫闯进了,跪在盛泽帝的面前。
“绿抚!”楚淡墨惊愕的看着被侍卫擒住的所谓‘刺客’,立刻奔上前。
此时的绿抚一袭碧绿罗裙染透了血,人早已昏过去,手却死死的握着一柄长剑,而剑尖上插着一颗鲜血淋淋的心!随后赶来的几个宫妃看到这一幕,直接吓晕了过去,唯有皇贵妃还强自镇定,但是脸色也因为受惊而苍白。
“她的脉象好乱!”楚淡墨因为身子不便,用金丝缠住绿抚的手腕,疑惑着绿抚的脉象,“时强时弱,好奇怪,清澜……阿九……”
楚淡墨侧身正想对凤清澜说些什么,然而没有开口,视线越过众人,却看到站在殿门口一身戾气的凤清溟,原本美如狐狸的凤目死寂一片,眼眸一动不动的看着殿中的一切,楚淡墨的视线滑下,看到他紧握的双拳之中有血液一滴滴的落下,由此可知,他此刻是怎样极力的隐忍。
雪妃纵然千般错,她毕竟是凤清溟的生母,凤清溟再怎么恨雪妃,却也抹杀不了他骨子里的血浓于水。更何况雪妃死的如此惨不忍睹。凤清溟可以对于氏一族狠心,却如何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母惨死于心爱之人的剑下而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