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恨厉的光。一道金光飞射而出,直直的射入贺兰幽的臂腕之中。贺兰幽的臂膀一痛,手一抖,凤清澜趁着此时发力,迦叶如落花飘飞,刚猛的内劲恍然间似乎化作了一条无形的巨龙,咆哮着冲向贺兰幽。
等到贺兰幽反应过来之时,强大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已经迎面击来,她尚来不及挥出手中短剑,整个人便被击飞进屋内,撞散了雕花门,撞断了屋内的红柱,狠狠的摔倒在地,一口鲜血飞溅而出。
“王爷,手下留情!”
就在凤清澜要趁胜而去,将意图伤害楚淡墨之人击杀之时,一道急促的声音响起,楚淡墨与凤清澜侧首,便看到长廊远处,宗政落云疾步而来。
“你若今日不杀我,他日我必然会杀了她!”以手支地,贺兰幽强撑着身子,另一手捂着刺痛的胸口,目光掠过疾步而来的宗政落云,美丽的瞳孔之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后侧首对上凤清澜已经分外冷沉的俊脸。
冰冷的声音拂过楚淡墨的耳畔,那绝然的语调让楚淡墨知道,贺兰幽不是说说而已,而是一定会付诸行动。楚淡墨知道,凤清澜自然也清楚,垂在宽大袖袍的大掌,雄浑的内力一点点得凝聚在掌心,席卷而起的劲风,让他衣袂飘飘,然而每一次的拂动,都掀起一道道足以令人窒息的杀气。
“清澜!”楚淡墨看到蓄势待发的凤清澜,立刻出手拉住他。她方才暗算了贺兰幽已经是犯了师门门规,但是她尚能自辩为自保的无奈之举。若是凤清澜此时杀了贺兰幽,依照师尊那说一不二的性子,必然会有人要为贺兰幽的死有所交代。楚淡墨想,贺兰幽也是认准了这一点,才这样有恃无恐。
“够了,你我之间的事,与他人无由。”不等楚淡墨开口,已经匆匆赶到的宗政落云低声淡淡的说着,对着凤清澜轻点了一下头,而后掀袍迈入房内,走至贺兰幽的面前,弯身将她扶起,而后就松开了搀扶的手,清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我以为一年前我已经将一切都与你说明白,看来你我之间还要好好的谈谈。”
宗政落云说完便转身,走出门后,看着院中犹自紧紧的搂着楚淡墨的凤清澜,语气异常的坚定:“此事绝不会再发生。”
“最好如此。”凤清澜的声音极淡,也很轻,但是却蕴含着一股让人心颤的威势。那是一种极度的警告,言外之意便是再有此事发生,不要说是一个贺兰幽,就算是江湖上奉若神话的神医谷,他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凤清澜的警告,宗政落云并没有在意,而是肃容的点了点头后,又大步离去。而贺兰幽目光阴冷的扫过楚淡墨,也面无表情跟上宗政落云。
原本计划去君府的楚淡墨,因为这个小小的插曲而被凤清澜锁住,凤清澜说什么也不让楚淡墨再出去,楚淡墨拗不过他,也只好老老实实的呆在王府。原本打算好好的陪陪凤清澜,却不想,宫内又传出一道消息。
那便是清醒了的于兮然竟然跑到盛康宫,跪在盛康宫的大门口,口口声声要盛泽帝为她的姑妈雪妃做主,否则便长跪不起。期间历数雪妃多年陪伴盛泽帝的种种付出与牺牲,而后是雪妃如何惨死。
经于兮然这样的一闹,原本盛泽帝还在昏迷中得事实,因为凤清澜以强势手腕打压而被人刻意遗忘,如今再一次浮出水面,也给了那些一直隐忍不发的人有了发言的突破口,紧接着便是一声声对楚淡墨讨伐的声音。于兮然就如同那一粒击入平静湖面的小石头,让攻击的楚淡墨的言论如同她掀起的涟漪,一圈圈的不住的扩大,最后竟然严重到,为楚淡墨冠上弑君欲怂恿凤清澜夺位的罪名。
他们以为将所有的罪过推在楚淡墨的身上,只动楚淡墨而丝毫不懂凤清澜,凤清澜会在这件棘手上的事情选择沉默,却不知道他们攻讦楚淡墨比直接将矛头对准凤清澜更加的加快了自己的死亡之路,因为楚淡墨才是凤清澜真正的逆鳞。
没有三日,所有攻讦楚淡墨的文官被罢免,武官下狱。凤清澜此举引得朝堂之上一片哗然,这样的雷厉风行固然阻止了对楚淡墨不利的留言,然而很多事情却在一夜之间将不知从何处传出朝野,在市井之间流传。
也是这一刻,楚淡墨知道那背后之人其实一直针对的凤清澜,因为那人清楚的知道楚淡墨之于凤清澜的意义,故而设下一个陷阱,让凤清澜甘愿的往下跳,因为凤清澜必须得护着楚淡墨。想通了这一点,楚淡墨再也坐不住了,纵然她还没有找到救绿抚的方法,但是必须得让盛泽帝醒了,否则她真的就成了弑君之人。届时那人想要发动宫变,便是顺理成章的一箭双雕。
在与凤清澜商议后,楚淡墨由凤清澜亲自护送至盛康宫。
才踏入盛康宫巍峨的宫门口,楚淡墨远远的便看到一抹消瘦的身影无力的跪在那儿。楚淡墨不得不佩服于兮然的苦肉计,至少她的苦肉计让她与凤清澜输了一步,盛泽帝一旦醒了,必然会干涉此时,也会加快对绿抚的处置。楚淡墨也不得不佩服绿抚的毅力,她竟然可以拖着那孱弱的身子在曝晒的烈日之下坚持了整整三日。
“砰。”楚淡墨刚刚走近,于兮然便恰好坚持不住的倒下。苍白的没有丝毫的脸蛋碰到了楚淡墨柔软的金丝绣鞋。
于兮然模糊的视线看着眼前一团团的金丝,几个粗喘的呼吸后才看清楚那是什么,吃力而又虚弱的微微扬起鬼魅般的脸,目光在触碰到一身华贵宫装,正低着头看着她的楚淡墨,原本已经开始涣散的双瞳,顿时射出毒蛇一般恨厉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