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萦淳紧紧的看着凤清澜,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然而令她失望的是,凤清澜依然淡笑不改,伸手,优雅的端起一杯早已沏好的茶,浅浅的呷了一口:“时隔多年,当年之事,于本王早已模糊不清,本王无法为郡主解惑。”
“盛泽八年,是皇后娘娘仙逝的那一年,相比王爷应该对那一年发生的事情影响深刻才是。”傅萦淳蓦然咄咄相逼。
傅萦淳是企图激怒凤清澜的,不知道为何她无法面对凤清澜如此的漠视当年的救命之恩,她为那份恩情,付出了那么多,牺牲了那么多,最后变成了一个滑稽之谈,而他却如此云淡风轻的抛之脑后,要她情何以堪。
凤清澜将手中的杯子搁下,明明是轻轻的动作,却发出了咚的一声脆响,这一声好似敲到了傅萦淳的心头,让她的心不由一紧。
而凤清澜却依然不温不火:“郡主既然知道,就应该清楚那一年于本王是不堪回首的过去,本王又怎会牢记?”
不堪回首的过去……
傅萦淳脸色瞬间惨白,她突然好想仰天长笑,她视若珍宝的过去,她坚持下来的精神支柱,于他而言却是不堪回首的过去……
原来这就是她的情,这世间还有什么比之更加可悲?
“王爷既然不愿回答贤玥,想必是不会隐瞒睿王妃。”理智几乎消失殆尽,傅萦淳痛极反而冷静了下来,竟然有了威胁凤清澜的勇气。
果然,处变不惊的凤清澜在听了傅萦淳的话后,脸色一沉:“你不要忘了,整个傅国公的性命还捏在本王的手里,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不要做愚蠢的事,本王的王妃,是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触碰的人!”
“王爷也应当清楚,贤玥纵然再聪明,也不过是一个女人,女人总是偏执与死心眼的人,一旦走火入了魔,便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会顾及。”傅萦淳唇角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王爷要用傅国公府与睿王妃赌,最后输的必然是您,因为您太在乎睿王妃,您的在乎超越了贤玥对傅国公府的在乎。”
凤清澜目光顿然变得犀利如刀锋,直直的射向傅萦淳,傅萦淳心头不是不惧,然而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般坦然而又挑衅的对上凤清澜的目光。
最终的最终,凤清澜还是退了步:“纵然本王告诉你,当年救了你的是本王又如何?”
是啊,又如何?
她还能如何?十年蹉跎换来的是烟花易碎的破灭。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何苦要如此执着的去弄个明白,为她十年的不甘,为她十年的可笑,为她十年的付出而哀悼?
这些,又有何意义,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最后一个问题。”泪水再一次盈满傅萦淳的眼眶,她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王爷是一直便知道贤玥是当年被您所救的小女孩,还是那日在富顺我与睿王妃倾谈之时,才恍然记起?”
“那日之后,本王才忆起。”没有犹豫,没有停顿,坦言而出。
沉沉的闭上眼,两行清泪划过傅萦淳的眼睛,顺着苍白的双颊滑落,晃悠悠的站起来:“多谢王爷相告,臣女告退。”
我爱了十年,等了十年,盼了十年,想了十年,最后却告诉我,这段情从一开始,我便已经痴心错付。
傅萦淳从未有如此的绝望过,就连当年她被那般的虐待,都不曾如此的绝望。
他既然早就知道,却依然让她误以为下去,就是希望将错就错,让她永远不知道这个残酷真相,从而丝毫不影响到他与心爱之人的之间的情意。
他们一个隐瞒,一个告知,为得都是同一个女人,也为的都是将她拒之门外,原来她的情竟然是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洪水猛兽。
她傅萦淳,竟然会有如此为人所嫌弃的一日。
便是因为这世间多了一个楚淡墨!
那日之后,凤清澜便派人将傅萦淳当然一举一动监视起来,然而傅萦淳却没有任何举动,平静的好事没事发生一般,只是再不如往日般拜访安亲王府。
傅萦淳没有登门,可是另一个在楚淡墨预料之内的人却登门了。
这一日,楚淡墨用过午后的小点,慵懒的半靠在铺着厚厚锦被的躺椅上,微微眯着一双眼睛,享受着树叶斑驳间投下的细微柔和的阳光。她的腰侧,雪耳蜷缩一团的,同样享受的眯起好看的眼睛,任由楚淡墨修长小巧的柔荑轻柔的抚摸着它的身子。
“小姐,雪参烫熬好了。”绿抚柔和的声音在楚淡墨身边响起。
“嗷嗷嗷……”还不等楚淡墨有所反应,最近小嘴被绿抚养刁的雪耳闻到空气之中那淳淳的香气,先一步飞窜起来,扑向桃雪所端着的木盘。
“你这馋虫,都肥得动不了了,还尽想着吃!”绯惜眼疾手快的玉手一扬,可惜小家伙似乎早就知道绯惜会不待见它,所以半空之中转了一弯,擦过了绯惜伸来的手,然而就在它马上就要抱住那诱惑它的参汤时,浅绿色的一道光一闪而过,它的脖子便被绿抚两指拎住。绯惜自然上前夺过它,好一顿教训。
“就给它喝吧,我方才近了点食,这会儿实在是没有胃口。”楚淡墨睁开眼睛,笑看着绯惜与不断挣扎的雪耳。
绿抚快步上前,小心的扶起楚淡墨,让她可以坐起来。而后再细心的把锦被叠好,让楚淡墨舒舒服服的靠着:“小姐,少喝点吧,就算是为了小主子,您就勉为其难的喝点可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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