讥讽的想到。“师兄是要告诉我,要惜福么?”楚淡墨忆起凤清澜种种退让与纵容,心底的愁云随着那股股甜蜜而化作云烟消散,重拾笑容。
“师兄知道,你不过是为了王爷,不欲他插手这些事情,而坏了名声。然,这么多年王爷能够风平浪静的走过来,自然有他的手段,师妹何不安心细看,王爷他……”
“禀王妃,”宗政落云的话还未说完再一次被紫萱打断,“君老夫人在王府大门口,俯身下跪不起。”
紫萱的话一落,小院立刻就静了下来,并且有股无形的冷意开始流窜,楚淡墨刚刚才好转的心情一下子又覆盖上了一层冰霜。所有人都不敢再开口,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楚淡墨此时正在极怒的边缘。
“好,既然她要逼我,就不要怪我无情!”楚淡墨淡漠的眼中闪过从未有的恨厉,紧紧握着绿抚的手,几乎将整个身子的力量都放在了绿抚的身上,借着绿抚站起身来,对着紫萱道,“紫萱去告诉她,本宫这就亲自去君府一趟,绯惜去知会王爷一声,桃雪备轿!”
楚淡墨不容反驳的强势态度,不仅让绿抚等人不敢开口劝阻,就连宗政落云张了张嘴,也不知道改说些什么来劝她。
当楚淡墨踏入君府君涵韵的闺房时,看到骨瘦如柴的君涵韵,心中也升起了无限疑惑。君涵韵到底中了什么毒,没有人比她这个下毒人更加的清楚,故而看到她与实际不相符的症状,楚淡墨心中自然疑窦丛生。
“她是何时变成这般摸样的?”楚淡墨并没有立即为君涵韵把脉,而是冷淡的问站在她身边,她本应唤舅母,君涵韵的母亲。
“回王妃殿下,小女是月前才如此。”君涵韵的母亲杨氏一双眼睛略微红肿着,对着楚淡墨恭敬的施礼回复。
楚淡墨目光先是在房间之中环视了一周,最后落在北窗前的一株格外翠绿的盆草前,缓缓的走上前,漫不经心的伸手触碰了一下那东西,目光却是看着窗外。君涵韵的房间格局十分的好,北窗推来,外面是一个小花园,由窗眺望下去,看到的是清澈透明的一汪碧泉,小泉之中摇曳生姿的是一朵朵含苞待放的金莲,间或一两条锦鲤摇着尾巴蹿出田田莲叶,清风徐来,便是一股淡淡的莲香,令人心旷神怡,赏心悦目。
也只是看了一眼,楚淡墨便走回君涵韵的锦榻,对绿抚淡淡的颔首,绿抚立刻会意上前,为君涵韵把脉。楚淡墨的目光则是有意无意的落在那一盆小盆景之上。
杨氏的目光时不时的落在楚淡墨的身上,自然捕捉到了楚淡墨的眼神,于是略带骄傲的对楚淡墨说道:“那是前不久,骁王殿下亲自送来的,说是这东西长在西域,放在屋子里驱蚊强身。”
楚淡墨听后唇角微微的扬了起来,根本没有搭理杨氏,对于杨氏可以的炫耀,眼中一闪而逝的是怜悯与讽刺的光。
“小姐。”很快绿抚便回到楚淡墨的身边,附耳只用楚淡墨一个人能够听见的声音对楚淡墨说,楚淡墨听着眉头便渐渐的蹙了起来。
杨氏和君老夫人一瞬不瞬的看着楚淡墨,见她脸色不佳,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楚淡墨之所以沉了脸色,完全是因为绿抚诊断出来的结果是君涵韵竟然没有中毒,而是中了蛊。楚淡墨清楚的记得她没有给君涵韵下蛊,那么君涵韵为何中蛊,而她下了毒,君涵韵又为何没有中毒?
虽然这些都极为的可疑,然而楚淡墨却没有多做顾虑,什么原因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什么也改变不了的是她今日来的初衷。
楚淡墨转头对上两双四只期待的眼睛,淡淡的说道:“德禧郡主身中奇异蛊毒,想必你们应当也已经知道。”楚淡墨顿了顿,看着他们点头后继续道,“本宫有一个法子,只不过这法子十分的危险,本宫并没有十层的把握,一个不慎德禧郡主便会性命不保,用于不用,全看你们。”
楚淡墨将选择权交给君家,君老夫人纵然是君府地位最高的人,然而这事关君涵韵的性命,她也不敢擅自决定,于是立刻派人去将闺房外偏房等着的君太傅与君严桁叫了进来。
君太傅一进来,听了前因后果,便走向楚淡墨:“王妃娘娘有几层把握?”
“一层。”楚淡墨想也没有想便道。
君太傅听后,老眼之中精光一闪而过,目光定定的看了楚淡墨。
“放肆,王妃玉颜,岂是尔等可以亵渎的?”绯惜看着君太傅目不转睛,神色复杂的看着楚淡墨,立刻厉声大喝道。
君太傅不得已垂下头,眼角余光看到凤清澜优雅的绕过屏风走了进来,于是拱手道:“微臣一时唐突,请王妃娘娘恕罪。”
“无妨。”楚淡墨也不想计较,于是侧身拂袖。
君太傅低着头,目光落在楚淡墨垂下的手腕上,那一只血红的玉镯血光流窜:“请王妃出手相救。”
“太傅可想好了?”楚淡墨再一次问道。
君太傅丝毫没有犹豫:“请王妃出手相救,她若大难不死,便是上苍垂怜,若有不慎,也是她的命,与人无尤。”
除了站得距离君太傅较近的楚淡墨,没有听到他最后那四个字是多么的咬牙切齿。她一直都知道君衍是个聪明的人,所以他清楚的知道,她便是要取君涵韵的命。
好一个与人无尤,君衍这是那君涵韵的命来想凤清澜示忠,这世间的男人永远是这样,在他们眼中没有什么及得上权利与家族的荣誉,饶是尊贵如君涵韵又如何?圣上钦封的郡主,也不过是家族之中稍有利用价值的一枚棋子。楚淡墨讥讽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