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萦淳说道。“父皇……”
“够了!”凤清潾正想为凤清渊辩解,盛泽帝怒喝打断,“难得汗王宽宏大量,王成拟旨,蒙茴汗王之女纳兰氏,率真果敢,孝和谦恭,深得朕心,堪配十二子……”
“父皇!”盛泽帝还没有说完,凤清渊便抬头打断,“儿臣不会接旨!”
“你!”
“父皇,父皇息怒,请父皇将十二弟交给臣媳,臣媳一定让十二弟在回京之前给父皇一个满意的答案。”楚淡墨忙插声,调节气氛,也不等纳兰延和卓玛再说什么,楚淡墨便转身先发制人,“本宫看来,汗王和大妃对艺雅公主也是视若明珠,必然是不会委屈艺雅公主被强嫁于人,本宫向二位保证,回京之前,给二位一个满意的答复。”
“可……”
“臣多谢太子妃殿下。”纵然不甘,纳兰延已经摆出了大度的嘴脸就必须继续转下去,而楚淡墨就利用这一点,逼得他不得不答应。
“发生艺雅公主这样的事情,本宫想实非人愿,汗王与大妃节哀,公主的丧礼最为要紧。”楚淡墨立刻又道,而后对着余怒未消的盛泽帝道,“父皇,十二弟一时莽撞,既然汗王与大妃都不计较,您也就小惩大诫吧!”
盛泽帝哪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性子,自然也相信自己儿子的话,只可惜这样的话没有几个人会相信,所以他必须做出最有利的处理,楚淡墨出现的正是时候,于是冷着脸:“来人,将十二皇子革除爵位,压入大牢,等候朕回京再行发落!”
这件人命关天的事情,就这样轻描淡写的揭过。
楚淡墨知道,之所以能够如此轻而易举的揭过,完全是因为纳兰延对于盛京的局势还处于观望的态度,他没有把赌注全部压在凤清漠的身上,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假设他今日定要凤清渊一命抵命,那么不要说盛泽帝会记恨他,假如凤清澜最后赢了,那么凤清澜登基的那一日,便是大靖百万雄师挥军呼卓草原的时候。所以,纳兰延聪明选择只是扣下凤清渊。
经此一事,楚淡墨更加坚定了要回盛京的想念。首先,她故意让凤曦舞与舒禄恩切亲近,而后又让舒禄恩切以族内有事为由告辞。让凤曦舞吵着要与他一起走,盛泽帝自然是不允许,纳兰延也从中作梗。然而,楚淡墨最后还是说服了盛泽帝,让凤楚皑陪着凤曦舞带着一部分侍卫更随舒禄恩切去了女真族。
安全的送走了两个孩子,楚淡墨的心就放下了一半。
而后,她在计划着哪一日离开。
楚淡墨要离开,自然少不了盛泽帝的帮助。于是楚淡墨跟盛泽帝摊了牌。盛泽帝大概也料到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坐在御案之后:“既然已经准备好了,就去吧。”
“父皇保重,臣媳已经备好了药,父皇定期服用,七月初,臣媳便会带着清澜一起来接您回宫。”楚淡墨没有想到盛泽帝会这么的配合她,心中大喜。
盛泽帝似乎看穿了楚淡墨的想法,呵呵的笑了:“朕这一生,没有任性过。这一次,唯一一次任性便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看来朕真的老了。”
盛泽帝看楚淡墨的目光有些不舍。因为帝王心里最清楚自己还有多少日子,他的确不该任性的来此一趟,但是他有他的心思,有他的想法,也有他的执着。
楚淡墨心里一酸,对盛泽帝福了福身后退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营帐之中,楚淡墨与桃雪迅速换了衣服。楚淡墨便是与桃雪换了身份,让桃雪在这儿假扮她,绯惜不能走。好在红袖、紫陌、青魅,楚淡墨一直让她们在暗处,让青魅扮做桃雪继续躲在暗处,等到她离开后,再代替她回来。
第二日,楚淡墨便以思子为由,打发贴身丫鬟桃雪前去看望。
就这样楚淡墨便离开了纳兰延的监视范围之内,有桃雪在,楚淡墨不担心纳兰延会识破,桃雪跟了她这么久,加上她易容变声的功夫如火纯情。
凤清潾,楚淡墨也没有带走,因为他必须留下来保护盛泽帝。
楚淡墨只带走了红袖与紫陌。一入女真部,楚淡墨就让紫陌带着她的信物北上,必须找到凤清淇,让凤清淇带着大军赶回盛京,因为楚淡墨已经不知道,盛京还有多少人没有被凤清漠和君仓换掉。
为了不引起注意,楚淡墨拒绝了舒禄恩切派人沿途保护她,只带着红袖孤身上路。然而,这是楚淡墨一生之中最后悔的一个决定。
西域塞漠距离呼卓草原并不远,紫陌只用了三日便顺利的到了西域。这五年,凤清淇每攻下一座城池,便将城内士兵收编,通知凤清澜爬来驻守使臣,每一个人都是凤清澜精挑细选,将西域的城池打理的井井有条,距离中原较近的一些城池中得百姓早已自称大靖之人。所以,一路之上,紫陌根本没有受到阻拦。
早在半个月前,凤清淇便已经攻陷西域王庭,却仍然留在西域善后。紫陌第五日进入了昔日的西域王都,如今的甸都,然而,紫陌递上了信物,却没有在第一时间见到凤清淇,而是见到另一人。
而这一个人的一个举动,险些将楚淡墨置于死地。
一袭露肩紫纱裙摇曳于地,一条紫纱巾束发,额间横着一串圆润的珍珠,几颗小珍珠垂于眉心。脚上蹬着一双包住小腿的紫色锦靴。一身西域的装扮,丝毫不减傅萦淳的温婉,反而给她更加了一丝成熟女人的妩媚。
“你且等上几日,王爷如今不在甸都,去了坤山大营看士兵操演,而后阅兵。”傅萦淳如是对傅萦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