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电动自行车必须有发票,没有发票的一律没收。这让很多人中招,谁一天到晚把发票揣在身上?那段时间,骑摩托车和电动自行车上班的人明显少了起来。
如果说非典还与我们个人安危息息相关的话,那么美伊战争根本不在我们考虑的范围了。但偏偏,就是与我们毫不相干的美伊战争影响了我们的生活,厂里很难再接到订单,一年一度的淡季竟破例提前到来。
去年的大订单很快做完了,现在只能零星接到一些小订单。因为货少,厂里开始给员部分员工放假。那天一大早,孟姑娘就郑重地把几个车间主管和我叫进会议室,正式宣布:去年为了赶货,厂里曾不限性别地招收一批男工。现在没货做了,而这批男工又总是打架闹事,厂里决定今天解雇一批男工!
因为非典,现在很多厂都停止招工了,也就是说,这批男工如果被解雇,找到工作的机会基本为零。为了防止这些男工闹事,任何人不准透露风声。第一批解雇名单由车间主管拟定,因为我们一厂人数最多,被解雇的也是最多,竟是50人!
我吃惊地瞪大眼睛:怎么可以这样?赶货时招人进来,现在不赶货了又撵人家走!其余几个主管也都面带不满,但除了摇头叹气,她们什么也没有说!
中午12点,所有被解雇人员名单贴在厂区各个地方,但并没有标明被解雇,只是叫他们12:30到生活区的蓝球厂集合。因为人太多,不可能按照以往的解雇程序,人事部、总务部、财务部、车间及保安部需各派一人到蓝球厂边的凉蓬下协助办理手续。人事部负责收厂牌,总务部负责收衣物,财务部负责发放工资,车间负责确认是否本人并签字。因为我们车间人最多,我便被派谴负责代表车间签字。
可怜那些人大多在放假,他们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很多人还面带笑容。集合这些人是由保安部负责的,厂里六、七十名保安全部上岗,包括上夜班的保安也被叫了起来。除了我们几个部门的代表外,所有的人,包括保安都不明白为什么要集合这些人。
有几个在外面玩的人还被同事或老乡跑出去找回来。那些跑出去找的人还以为自己为集合立了一大功。看到这里,我们在凉蓬下围桌而坐的几个人都感到心里酸酸的。
忽然就有了一种免死狐悲的冲动,人事部是派胡海成做的代表,他难过地说:“不知到哪一天,我也会这样被解雇掉?”
总务部是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女孩子,叫阿群,她不住地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财务部出纳是本地人,她面带苦笑地摇摇头,不时发出一两声叹息。
我心里更是五味俱全,这些人,大多数是极为熟练的车位,只是因为很多工厂不招收男工,他们只能在那些又辛苦又赚不到钱的小服装厂奔波。去年好不容易进厂后,都非常珍惜。至于吵架斗欧的,其实只是极少极少的男工。
保安部副主任叫余武,是一个身高1。90米左右的黑脸大汉,退伍军人出身,据说有黑社会背景,他冷笑道:“我们,其实都是帮凶。”
听了这话,我们几个人全都沉默了。
不久,白班的保安组长傻乎乎地跑过来问我们:“厂里把他们集合起来,有什么事吗?”
胡海波看我们都不说话,便无辜地说:“我们也不知道叫我们过来做什么。”
保安组长试探着说:“这段时间没货做都在放假,不会是解雇他们吧?这里面好几个是我老乡,有一个还是我侄子呢。”
所有人都摇头说不知道,他半信半疑地看了我们一眼,只好悻悻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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