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道,“咱们得问问她,是什么人指使她这么做的。”
“还能有谁?叶诗雅呗……”沈墨道。
萧北看了沈墨一眼,眼中闪过一抹诧异:“这么肯定?”
“就是这么肯定。”难得有看到萧北诧异的时候,沈墨感到心里很痛快。
总算有一回,在智商上压制了萧北。
“从哪儿看出来的?”然而萧北的诧异只是一瞬间的事儿而已,随即就接受了这一结果一般,在探究事实。
“今天下午,刘欣心自己说的。”沈墨道。
“自己说的?”显然这句话,又成功地引起了萧北的诧异。
但却也只是一瞬间而已,随即萧北便道:“不可能,这位刘女士很是聪明,是不可能亲口向你招供的。更何况你之前明明不知道这香囊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如果说这事儿是叶诗雅做的,还是很有可能的。”
“她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是她在美国留学时候的事儿。在美国,有一个大恩人救了她的命,她一直很感谢这个恩人。她还问我,如果这恩人在犯错,她是要和她一起错下去、还是弃之不理?现在想想,她口中的这个恩人,除了叶诗雅之外,不是没有别人了?”沈墨道。
萧北点点头,很快了然:“原来又是她……”
“所以现在我们既然已经弄清楚了那背后指使她的人是谁,也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是可以回去了?”沈墨道。
沈墨并不想要找刘欣心做这个对峙。毕竟恬恬和周先生还在家,他们一定不知道刘欣心在害人。刘欣心做的事情虽然让人很气愤,但归根究底,她的出发点,也只是为了报恩而已。
呵呵……没想到叶诗雅早年还做过这种大善事。从刘欣心描述的当年的情况中可以看出,在这件事情上,叶诗雅真的是善良至极。
显然刘欣心的描述不可能是假的,而在这件事情上,叶诗雅也没有必要算计什么。毕竟在早年,她是了不到今日之事的。
秦桧还有三个真朋友呢,说得也就是叶诗雅这种人了。
沈墨一直觉得,无论一人做过多大的恶事,都不能排除他曾经、以后有做好事的可能。人都是多面的,是善、是恶,真的很难下一个定论。
但萧北还在往刘欣心家的方向开。
“哎……我说,咱们还是算了吧。刘欣心的出发点是好的,她只是为了报恩,不得已而为之。”沈墨道。
“你这蠢女人就是心软。”萧北嫌弃了一句。
见萧北没有停车或调头的意思,沈墨试着问萧北的确切意图。
既然之前萧北是说,要去问刘欣心在为谁效力,如今已经知道了,却还要过去,显然不仅仅是问她“为谁效力”这么简单。
“恬恬还小,而且周先生也一定不知道这件事儿。你说你气势汹汹地过去了,对人家的家庭而言,是不是影响不太好?要是吓到了小孩子可怎么办?”沈墨继续劝说。
萧北仍旧沉默不语。
一直到了刘欣心家楼下,萧北才道:“给她打电话,让她拿着手机下来。这样就不会影响到小孩子了。
对于萧北为什么会知道刘欣心家,这是不用问的,萧北想要知道一个人的住址,那还不容易?
既然劝说无果,为了不影响到恬恬,沈墨只好打电话给刘欣心。
“欣心哪,我有些事儿想和你说,但是我有些着急,就不上楼去了。你方便下来吗?带着手机吧,我现在还没到呢,万一找不到你,我们可以随时联系。”沈墨很好脾气地说道。
虽说从沈墨的声音中,无法听出什么愤怒之意,更不可能听出她是来兴师问罪的。但事情发生在此时,刘欣心心里岂能没有察觉?不管沈墨此时是以多么友善的态度来说的,她都能清楚地知道沈墨的来意。
为了不影响到孩子,刘欣心只能应了一声“好”。
更何况,对于这事儿,她也不想要做一个缩头乌龟。只是雅雅的托付,她到底还是没有完成……
是因为她下午的话,让沈墨有所察觉了?还是萧北拿走香囊的时候,就已经有所察觉,这么快就查出了香囊里的东西……
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她以为,自己重归美好纯善的多年之后,她还是做了这样丑陋的事儿。做这件事情,是必须,她没有选择。但事情败露了,她必须坦然面对。
沈墨挂断电话,对萧北道;“好啦,叫了人下来了,可以了吧?”
萧北气得用手指头狠狠推了下她的头:“我说你是不是傻?用得着给她好语气么?”
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老婆?人家在害你,你……你知不知道啊你?”
说着,又像是推皮球儿似的,将沈墨的头推得摇摇晃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