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莞吸了吸鼻子,强忍下涌上来的泪意,“她不肯告诉,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一味地求我,让她忘掉容戬。或许你觉得,我这个做娘的狠心,死活都要拆散他们。可是,你岂能知道,我有多害怕。害怕她封住的记忆恢复以后,记起那些让她痛不欲生的往事,该怎么办?”
墨非君沉默。
人这一辈子,最逃不出去的,就是一个‘情’字。
***
秦修文望着前方望不到头的黄土路,恨不得能长出一双翅膀,马已经全力奔跑,他却仍然嫌慢,不住地打马,恨不得把马打得飞起来。
那马经不起他那打法,加上一下路下来,没有半点休息,又没喝过一口水,终于撑不住,‘轰’地一下倒下。
秦修文被摔倒在地上,怒不可遏,忍着痛,飞快爬起,见马仍然倒在地上,上前拽住马缰,怒道:“起来。”
马口吐着白沫,挣扎了两下,起不来。
秦修文认为自己倒霉,马也跟着欺负他,越加气愤,扬起马鞭没头没脑地冲马打下,“起来,再不起,老子打死你。”
一个老猎人驾着驴车路过,看得不忍心,道:“公子,那马累不行了,你就是打死它,它也起不来了。”
秦修文在气头上,只认定他落魄,马也跟着偷懒轻贱他,根本没去想马会不行了的事。
听人这一说,才看见马嘴里全是白沫,眼晴也在流泪,瞧模样还真是快要死了。
骂了声,“没用的东西。”
气闷地垂下打得发酸的手臂,看向前后道路。
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向猎人问道:“喂,往这前面去,多远才会有人家?”
他当了一阵子的太子,趾高气扬惯了,见老猎人衣裳破旧,也就看不起人家,虽然有求人家,说话的口气却极不好听。
老猎人见秦修文虽然摔得灰头灰脑,但一身锦衣华服,猜到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听他口气难听,本不愿意理会,但又怕得罪人,惹祸上身。
仍如实道:“要往前三十里路,才会有一个村子。”
三十里路?
秦修文倒抽了口冷气,得走了好半天才能走到。
“那村子有没人卖马?”
“村里的村民贫穷,没有马。”
“那再往前,多远才能有地方买到马?”
“公子步行,大概要走七八个里,有一个镇子,那里应该能买到马。”
七八个时辰,等于十几个小时。
秦修文听了这话,知道那镇是什么镇了,变了脸色。
那镇子离京城还有一天的路程,他花十几个小时走到那镇上,累都累死了,还得赶一天,才能到京城。
到时,容戬早就在京城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他。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衣裳,再看老猎人的驴车。
从腰带上解下一块玉佩,道:“把你的驴车卖给,这玉佩给你。”
老猎人经常去镇上卖猎物,也有些见识,认得出秦修文手上一块好玉,道:“我这驴车值不这钱,再说我老头子就靠着这车吃饭。”
秦修文不耐烦地皱眉,“本太子愿意给你,就不在乎值不值,玉佩拿去,这马也给你了。除了这驴车,你把身衣衣裳也脱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