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胆将冯兄的名字报上去了,想来再过两日文书就下来了。”
承办宫中事务可是普通商贾不敢想却眼红的,先前宫中便是采买个马桶竞争也激烈着,因为这里有油水啊,如今他们二人将这肥差给了冯长生却还低声下气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想要办好这一件事,让皇上知道他们并非那些庸碌之人,以后官路自然顺畅亨通。只是冯长生听了这话脸上却并无喜色,沉吟半晌,道:“非是我在这里端着不肯答应,实在是我一个没有官职在身的百姓和宫里的人做生意太难,遇上尽职尽责的还好,若是遇上那些只知道要好处却不知道办事的,只怕到了期限也完成不了任务,到时候还要治罪的。”
“原来冯兄是担心这个,你且放心,慧琴长公主的生辰事宜如今已经全权交给了我们二人,宫中管事的宫女太监也归我们调度,绝不会让冯兄为难就是了。”孙清远说着举起一杯酒敬他,道:“我们两个这次可都仰仗你了,先敬冯兄一杯。”冯长生得了他的保证便也不再装腔作势,三人共饮了一杯酒,又大致说了些要采买的东西,等吃完饭已经是傍晚。丫鬟撤了席端了茶上来,几人闲话了片刻,也不知怎么提到了关益,孙清远叹息一声,道:“恩师前些日子说来信,说以后都不准备回京城来了,让我帮忙把琼山书院卖了,我一想到当初书院里的人和事,便觉得物是人非,我这才不到三十的年纪,心绪竟然有些老态龙钟了。”
胡良垂眸不语,芜芜忍着没有说话,冯长生却是安慰了他几句,然后才送两人去门口。胡良上了马车,孙清远却忽然站在车下轻声道:“胡良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不起梅儿。”胡良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下一刻眼中却满是伤怀:“你自有你的难处,只可惜她走得太早了些。”
孙清远点点头:“我一直知道你对梅儿的心思,只是人死不能复生,你若是能早些放下便能早些解脱,免得日日痛苦。”胡良摇了摇头:“我想到她的时候觉得很开心,怎么会痛苦,你喝多了,回去吧。”孙清远于是也不再劝,自上了马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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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以后,孙、胡二人便时常来府中与冯长生商量长公主生辰的具体事宜,这长公主如今已经年近四十,却是仍未婚嫁,朝中和民间多有传言,但是皇帝却很宠这个妹妹,各国进贡来的好东西都要先给她挑选,然后才是皇后妃嫔的。如今皇上要大肆办,倒有些像要故意告诉别人,慧琴长公主的尊贵和与众不同。
也因着这事缠着冯长生,芜芜清闲了许多,有时候连着两三日也见不到他的人影。这日一清早,芜芜睁开眼睛见冯长生还站在床前没走,迷迷糊糊道:“太阳打西边出来啦,怎么还没走?”“起来,今天要带你去个地方。”芜芜没有兴致,胡乱摆摆手:“我不去见什么这个兄那个兄的,见得我胸疼。”冯长生嗤笑一声,俯身将她拉了起来,又让薛凤和青娥给她梳洗了一番,便把她塞进了马车里:“放心,带你去了那地方,你肯定要高兴坏了的。”
芜芜不屑地哼了一声,钻进他怀里继续睡觉去了。等马车停下来,芜芜掀开帘子一看,却是当真高兴坏了。眼前这座门庭正是芜芜非常熟悉的:琼山书院。
“二爷怎么带我来这里了?”冯长生拉着她下了马车,又拿出一把铜钥匙开了门,道:“那日孙清远说这书院要卖,你不是还双眼火热地盯着我看了很久?那意思难道不是说你想要这里?”芜芜如今高兴着,也不理冯长生的揶揄,眯着眼睛问:“二爷是要将这里给芜芜吗?”
冯长生拎着钥匙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想要吗?”芜芜狠狠点了点头:“想要!”冯长生指了指自己的脸颊,那意思不言而喻。芜芜看了看周围,发现赵叔已经十分善解人意地背过身去了,芜芜嘟囔一声翘起脚去亲冯长生的脸颊,哪知还没碰到便被冯长生搂着腰拖进了门里。
“当你二爷要饭不成,还真想着就这样敷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