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口。
看样子是萧胤回来了,花著雨低眸扫了一眼床榻,看到处处都很平整了,便从寝房内退了出来。殿门口响起侍女们恭敬的跪拜声,显然是萧胤已经进来了。
此时从殿内出去势必会和萧胤碰面,花著雨忙隐在了外殿的暗影处。悄然抬眸看去,只见在几个侍女的簇拥下,萧胤迈着慵懒的步子走了进来,他不是一个人,怀里,还拥着一个女子。
这个女子,正是方才在太子府门口看到的那个红衣女子。
她此时,小鸟依人般依偎在萧胤的怀里,丽目向上望着,脸颊上泛着薄薄的娇红,妩媚风情,甚是撩人。飘逸如云的红衣,裙袂处缀着亮片,在烛光下闪耀着点点金光。腰间梳着五彩的腰带,将婀娜柳腰勒了出来。
看来这男人还真是离不开女人啊,刚从战场上回来,萧胤便召姬妾侍寝了。
萧胤显然也喝了酒,狭长的紫眸透着一丝迷醉。束发的金冠已经松了,一头墨发凌乱地披散下来,浑身上下,看起来有一种邪恶的魅力,既浪荡又不羁。
两人从花著雨身畔相拥着到了里间,不一会儿,花著雨便听到萧胤充满磁性的笑声在寝房回荡。
她挪了挪脚步,悄悄从暗影处移了出来,快步向殿门口走去。
就在此时,就听得内室传来萧胤的冷喝声:“司寝!是谁司的寝,给本殿下滚出来!”
殿内刹那间一片死寂,花著雨心中倏然一沉,顿住了脚步。回首望去,只见在殿内伺候的一众侍女皆是一脸惊惶地盯着她,每一双凝视着她的瞳眸中,都装着同样的一句话:“你完了……”
花著雨实在不知究竟什么事,能将正在和姬妾卿卿我我情意正浓的萧胤惹怒。只得敛眸走上前去,希望萧胤忘了司寝是她,别故意难为她。
“今夜是你司寝?”萧胤的声音从床榻上传来,隔着重重帐幔,听不出声音里的喜怒。
“正是奴婢!”花著雨低低说道,刻意粗着嗓子,不希望自己的声音被他听出来。
“拉出去,廷杖二十!”萧胤淡淡说道,声音虽低沉,但殿内沉寂无声,听上去格外清楚,格外的强势。
几个侍女依言上来,就要去拖花著雨。
“慢着!”花著雨猛然抬眸,冷然看向前方。
隐隐摇曳的烛火,映出层层叠叠如烟似雾的帐幔,流光幻影一般飘逸。帐幔后的身影,朦胧而慵懒,脖颈上,隐约缠绕着一段如藕般的玉臂。
“不知奴婢做错了什么事,殿下要如此重罚。”廷杖二十,可是不轻的惩罚。她现在没有内力护体,可是万万受不得。
“殿下,这不是您带回来的侍女吗?胆子怎么这么大啊?”女子的声音穿过层层帐幔,依然妩媚酥软的撩人。
“被褥是冷的,你就敢铺上来让本殿下睡?”伴着萧胤冷冷的声音,还有两道灼人的眸光,如锋芒一般犀利地落在她身上。
花著雨微微一愣,原来,真的需要暖床么?在战场上,那么艰苦的环境,他都能泰然自若。这样的人,怎么会嫌被子冷?怕是,知晓司寝是她,故意折磨她吧?
“殿下,奴婢并没有错。这被褥奴婢的确是已经暖过了,只是殿下回来的太晚,是以已经变冷了。”花著雨曼声说道,反正不暖和暖热了再凉了也是一样的,希望萧胤不罚她就好,“殿下若是嫌冷,奴婢这就拿去再暖热了来。”
“既是如此,那你便再为本殿下烘暖了,本殿下便饶了你!”萧胤懒懒说道。
“是!”花著雨微微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这次萧胤这么好说话。
不过,她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将被褥给她拿出来。眸光流转,看到一侧侍女再次同情地望着她。看来,萧胤又是故意难为她了,大约是笃定她不敢进去拿被子了。如此拿不出被褥,烘不暖被褥,还得受罚了。
花著雨冷冷一笑,挥手撩开了薄纱烟罗。
这举动令身后的侍女倒抽了一口凉气,惊得目瞪口呆。
眼前一床的暧昧春色,萧胤倚在床榻上,一头乌黑凌乱的散发狂乱倾泻在身侧。身上衣衫随意搭着,敞露出健壮的小麦色胸膛。一只雪白的玉臂环绕在他胸前,腕上两只红色玛瑙珠串,衬着如雪肌肤,甚是亮眼。
花著雨一弯腰,神色如常地用左手去扯铺在床榻上的被褥。
萧胤的姬妾轻呼了一声,纤长的玉指,指点着花著雨,道:“你……你……你好大胆!”
“南朝女人都像你这么大胆?”萧胤眯着眼,眸色深沉地打量着花著雨。
花著雨轻笑一声,冷声说道:“这算什么大胆?殿下都敢露,难道我还不敢看吗?”
说起来,这也不是她第一次看。
有一次,她无意碰到军中的将领们在河里洗澡,彼时吓了一大跳,转身便走。偏偏还有几个将士笑话她从来不和他们一起洗澡,说她不够礼贤下士。几个人围起来,将她拖下了水,要她和他们一起洗。那一次,她发了好大的火,将几个将士痛殴了一顿,才逃脱他们的魔掌。
虽然说,打斗过程中,她尽力不往他们身上看,但是,多多少少,还是被迫看到了一点。
事后,她还解释自己得了病,不能在冰凉的河水中洗澡。天知道,那时可是夏日炎炎的季节,在河里洗个澡,是多么的舒服惬意。
花著雨一用力便将床榻上的被褥扯了下来,那名姬妾身上衣衫原本脱了大半,此时没有了被褥,嘤咛一声,缩到了萧胤背后。
萧胤眯眼望着花著雨,翻身从床...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