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客气,方才的确是在下不小心将小姐的花灯踏落湖中了,万分抱歉,在下告退。”花著雨一手托着花灯,双足在甲板上一点,从白船的栏杆处潇洒地一个翻身跃了下去。
她已经看到皇甫无双的那只游船已经悠悠荡了过来,这一次不用再在水面上借力,可以直接纵跃过去。手中这只花灯,还是拿回去,由皇甫无双亲手送给温婉吧。
只是不知皇甫无双看到温婉出现在姬凤离的游船上,是怎生的气恼!
“这位小哥别急着走,你猜出了相爷的灯谜,相爷有赏!接住……”只听得甲板上一道洪亮铿锵,厚重沉实的声音大声说道。
一听这人的声音,花著雨便能感觉到此人内力浑厚,乃是武中高手。
花著雨眼光余角一扫,只见船头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容貌粗犷的男子,那男子手一扬,几绽闪着银光的银子冲着她身上几处要穴袭击而来。
什么打赏,这分明是试探她的武功。
花著雨凤眸冷冷一眯,一手托着花灯,暗运真气,身子在半空一个翻腾,好似夜莺一般,避过了那几绽袭击过来的银子。然后,趁着下坠之势,右手一挥,长袖鼓风,向着几绽分散的银子笼去。
所幸,今日穿的这身衣衫,衣袖极其宽大,否则,这几绽银子她是拿不了的。
“多谢姬相赏赐!”花著雨声音清朗地说道,恰好皇甫无双的游船驶了近来,花著雨身形稳稳地飘落在船头上。
众人这才知悉,最后一个灯谜,原来是姬相所出,花著雨能将才华横溢的左相的谜面猜出来,周围画舫上的人都向花著雨投来赞叹的眸光。花著雨凝立在船头,回首望去,方才那袭击她的身材魁梧的汉子已经不见。
白船恢弘的甲板上,只有两个人迎风而立。
夜色凄迷,湖面上水雾极大,花著雨还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个白衣广袖的男子,正是当朝左相姬凤离。
眉如画,鬓若裁,白衣蹁跹,墨发流泉,一身清雅之质,风华无双。
两船交错而过之时,夜风忽盛,扬起他拖曳的广袖宽袍,白衣行云,皎若雪莲。
他朝着花著雨淡淡颔首,幽深如夜的眸光映着天边初升的月华,漾出潋滟波光。
白船渐去渐远,隐约瞧见他手中执着一管玉笛,吹出一曲绮丽清澈的乐音。仙乐一般的笛音,映着波光潋滟的湖水,缠缠绵绵,袅袅绕绕,动人心弦。
一白一蓝两道人影,在温柔朦胧的月色映照下,似一双天造地设的璧人。
花著雨凝视着白船渐渐远去,清眸中布满了历历寒意,冷极,利极。
当她掀开珠帘,迎面是皇甫无双愤怒的脸庞,他似乎一直就凝立在珠帘边,凝视着帘外发生的一切。
怒意,让他精致漂亮的五官和俊脸上每一抹颜色都浓郁了十分,眉峰更是浓烈的好似燃烧了起来。拳头紧紧握着,手背上青筋已经暴起。
这情景,让花著雨相信,他的拳头随时都会向自己砸过来。冷眸一扫,却见船舱内其他的侍卫和太监早已经歪歪斜斜地躺倒在地上,脸上都不太好看,青青紫紫的。
这样子,似乎已经发泄了,但怒气却还没有消完。
自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太子殿下,这一次是彻底被打击到了。
花著雨真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便在此时,就听得皇甫无双怒吼一声,将花著雨扑倒在船板上。那双原本握成拳的手,此时紧紧扼住了花著雨的脖颈。
“你说本殿下哪里不及姬凤离了?本殿下是太子,父皇母后宠着我,这天下早晚都是我的。可是,她却为了他拒绝了本殿下的约请,你说,我该怎么办?”皇甫无双声嘶力竭地喊叫着,不一会儿,原本就粗噶的嗓子已经渐渐哑了。
他一边喊叫着,一边手下用力,花著雨被他越收越紧的双手勒的双颊通红,喘不过起来。她考虑着自己要不要还手,否则这样下去会被他勒死的。正想着,看到皇甫无双向她望了过来。
她朝着他咬牙切齿的脸婉转一笑。
灯火摇曳的船舱内,她的笑容慵懒而艳丽,有着说不出的迷人和魅惑。
皇甫无双只觉得自己被雷击了一般,似乎乍然明白自己再勒下去,会要了眼前之人的命。一股凛冽的凉意从脊背冲了上来,他浑身颤抖着,慢慢地松开了手。
他喘息着仰面躺倒在地上,忽然忆起方才花著雨那抹笑意。
如斯美丽,如斯婉转,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就好似一股清泉将他心头的怒意全部浇灭了,他心中一震,翻身起来,朝着花著雨脖颈中望去,只见她低着头,隐约看到她脖颈上鲜红的手指印痕。
他讪笑了一下,觉得自己真是昏头了,他是他派人阉的,就算再美,也是男人。好吧,现在应该说,是不男不女的人。
“方才,你为何不反抗,本殿下知道你武功很好,你能打过我,你也能杀了我!”皇甫无双缓缓问道。
花著雨坐在船板上,懒洋洋笑着道:“我是殿下的奴才,既然殿下要出气,也是心甘情愿的,哪里敢反抗,哪里能反抗?”
皇甫无双从船板上翻身坐起来,缓缓说道:“元宝,你进宫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已经派人到醉仙坊去查问过,却没有查出花著雨的来历。难道果然如她自己所说,只是一个江湖上无家可归的浪子?可是,他看花著雨通身的气质,却不像是平民百姓家的子弟或者是什么江湖浪子。
“别再和本殿下说什么为了辅助本殿下,为了实现自己的抱负!”他阴沉着脸,薄冷的唇角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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