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侍卫和舞姬都应声退了下去,温婉朝着萧胤施礼,浅笑道:“皇上莫要气坏了身子!”临去前淡淡瞥了花著雨一眼,退了出去。
花著雨兀自震惊,她完全没想到萧胤会突然动怒,这就是回雪所谓的皇上脾气不好吧。她只不过说了句话,打扰了温婉抚琴,他就如此杀意腾腾。
室内顿时只余花著雨和萧胤两个人。
“你要说什么,赶快说,本帝可没有闲工夫听你闲说话!说的好,本帝就饶你一命,说的不好,本帝就杀了你!”他起身走回到桌案,慢悠悠地坐了下来。
花著雨伸手从脖颈间将锦色留下来的挂坠取了下来,来的时候,她知悉萧胤不再记得她了,若非身上还留有锦色的挂坠,她恐怕也不敢贸然前来。她上前两步,将挂坠放在桌案上,淡淡问道:“皇上还记得这东西吗?”
萧胤的目光在触及到挂坠时,瞳眸乍然一缩,伸手快速将挂坠拿了起来,震惊地问道,“你怎么有这个东西?你是谁?”
看来,萧胤并没有忘记这个吊坠,他显然不是完全的忘记过去。花著雨凄然笑了笑,真没想到,还得靠锦色留下来的挂坠来救命,锦色,又救了她一次。
“这是我一个最亲的好姐妹留给我的,说这是她的亲人留下来的,她要我帮她寻找亲人!”
“那她呢?”萧胤拿着挂坠,站起身来,走到花著雨面前站定。深幽的紫眸定定凝视着她,眸中含着一丝惊喜一丝期盼。
“她已经不在了!”花著雨慢慢说道,这句话她说得很艰难,说出来她心中也沉痛至极。她知道萧胤听了一定也会伤心,但是,早晚都要告诉他的。这是必须的!
“你说什么?”萧胤眸光一凝,“你敢说她不在了?”
“她确实不在了,她是为了救我,才丢掉了性命。”花著雨一字一句,沉痛地说道。
那一晚的白雪红血,还在脑海中闪耀。
萧胤紫眸中闪过嗜血惨烈的幽光,他忽然伸掌,勒住了花著雨的脖颈。
花著雨没有躲闪。
她早知道有一日会面临这样的状况,她欠锦色一条命。如果萧胤真要杀了她,她也不能还手。但是,她现在还不能死。
? 萧胤修长的五指陷入到花著雨白皙的脖颈间,他手上的力道越收越紧,花著雨仰着头,清丽的眸光静静地看着他:“你可不可以日后再杀我!”她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锦色的仇她还没有报呢。
萧胤眯了眯眼,静静地望着眼前的人,看到她眸中闪过的悲痛和倔强的幽光,不知为何,心底深处好似被什么刺了一下,忽然极是疼痛。
他猛然撒手,踉跄着退了几步,坐倒在椅子上,握着吊坠的手颤了颤,紫眸中一片悲恸。他伸指温柔至极地摩挲这那枚挂坠,良久没有说话。
室内静悄悄的,静得可怕。
终于,他冷声开口道:“我不杀你,既然她用性命救了你,我也不会杀你。说吧,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我知道,昨夜你若是顽强抵抗,我也擒不了你的。”
花著雨静静立在屋内,抬眸说道:“我来还是想问一问,皇上何以要发动战争,你这样做,就不觉得对不起天下黎民苍生吗?”
萧胤冷嗤了一声,“黎民苍生?本帝正是念及天下黎明苍生的安定,才会有一统天下之心。你难道不觉得,如果天下统一,这个天下,会更安宁,更强盛吗!”
“是的,或许你的想法是对的,但是,现在天下本就安定,并无战乱!”如若是乱世,统一天下那是大势所趋,但是,各国都还没有衰落的不可救药,“古今治乱兴衰,讲究的是顺势而为,如今,百姓向往的是安宁和平的生活。而你却要挑起大战,置万民于水火之中,这便是违了民心。逆了天意,违了民心,你觉得你能够成功吗?阳关的百姓现在都到哪里去了,你造成了这么的杀戮,就算是你一统了天下,难道你的心中就没有一丝愧疚吗?还有你手下的兵将,昨夜一战,伤亡了多少?你心中也不愧疚吗?”
萧胤坐在椅子上,抬眸看了看花著雨,忽然仰头爆笑出声。他眯眼看她,“你不觉得自己说的话很可笑吗?有战争就有伤亡,我的将士都不是怕死之辈,他们从参军的那一日,便做好了随时为国捐躯的准备。为了国家丧命,是他们的荣耀。”
“真的是吗?”花著雨低声再问了一遍。
萧胤的紫眸闪了闪,他靠在椅子上不再说话,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你要说的话都说完了吗?”他冷冷说道,“如果说完了,就回地牢吧!来人!”
侍立在门外的回雪快步走了进来,将花著雨押了下去。
夜色渐渐深了,天空中似乎有阴云密布,月儿被乌云盖住了。
花著雨随着回雪慢慢走着,心底深处,不是不失望的。
南北朝之战,看样子在所难免了。
回雪将花著雨送到地牢,将灯笼留在了地牢内,转身欲走。
“回雪,你为何不告诉我皇上到底出了什么事?”花著雨就是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回雪不肯告诉她。
“有些事,我真的不能说。但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皇上他不是中毒,也不是被下了蛊。他很好,你也不用担心。我们都不希望你死,所以,你若是要离开这里,就趁今夜。这是伤药,你敷在伤口上吧,不会留疤的。”回雪背对着花著雨,缓缓说道。言罢,将手中的药瓶慢慢地递了过来。
花著雨伸手接过药瓶,回雪回首看了她一眼,快步离开了。
花著雨坐在地牢中,挫败地想,这一趟北朝,她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