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了。”田晃盯着国师。
“我有化解罪孽的法子,只要不是太大的罪孽,我还是能承受的。”国师笑眯眯一挥手,又摄来一人,正是一位美妇人,那美妇人倒是衣服穿的好好的,手中还拿着针线,就被隔空抓到这,她也惊愕看着这一切。
“娘。”靳榆连去抱住美妇人。
“榆儿。”靳夫人看着自己女儿,也发愣。
“娘,是我的错,我的错。”靳榆低声说着,泪珠子不断流下,她知道遇到大劫了,她母亲也被连累了。
田晃看着师妹抱着母亲哭泣,心痛如绞,无比自责。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躲在师妹家里?就因为不会受任何打扰?我是不是太自信了,拜入云墨宗,修行一路顺风顺水。虽然刺杀国师失败,但也能轻易甩脱。自信那国师根本找不到自己?小瞧了他人,却害了师妹,害了师父。”田晃脸色发白。
“靳夫人,你可能不认识我,我是南国国师。这个叫田晃的刺杀我,犯了死罪。你女儿还包庇他。”国师说着,“所以你和你女儿得死,田晃的师父也得死。”
“娘,对不起,对不起。”靳榆一直说着。
自父亲死后,她和母亲相依为命。
母亲管理着靳家,也照顾着她。
靳榆不怕死,但连累了母亲。
“榆儿,别说了。”靳夫人拥抱着自己女儿,看向国师,“国师,我等都是小小凡俗,你能放我女儿一条活路吗?”
“都得死的,要怪,就怪这田晃。”国师欣赏着田晃的表情。
田晃的确无比痛苦自责。
他盯着国师,低沉道:“我若是要自杀,你根本无法阻止。我愿束手就擒,只要你能放过我师父,我师妹一家。”
“束手就擒?”国师微微点头,“听起来好像很不错,可以让我尽情泄恨,想怎么炮制你就怎么炮制。可惜啊,你是云墨宗弟子。所以,今夜必须做干净,你必须死。他们也必须死。”
“你……”
田晃目眦欲裂。
一点希望都不给。
“再给你们点时间,你们可以彼此说几句话,然后,统统上路!”国师说着,他觉得这样,比直接杀了田晃,会让田晃痛苦十倍百倍。
而事实也是如此。
修行人一人死便罢了,因为自己连累至亲好友。
“师父。”田晃噗通一声跪下,流下泪水,“师父,弟子连累了师父。弟子一直想着要报答师父,谁想不但没报答,还带来灾祸。”
“不怪你。”秦云看着他。
田晃听到师父被捉到这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不怪你’,脑海中一幕幕场景在浮现,不由越是自责,泪水都止不住。
“榆儿。”靳夫人也抱着女儿,靳榆此刻就紧紧抱着母亲,即便是死,也是要母女在一起。
“师父,师妹,都是我对不住你们,这一切只有来世再弥补你们了。”田晃跪着说完,眼睛一红,陡然化作流光直扑国师。
死都要一搏!
嘭!
早有防备的国师,一挥手袖中大印砸出,砸的田晃跌落在院落地面上,撞击出大坑来。
“急着求死,那就都死去吧!”国师张狂的妖力汹涌。
秦云在一旁看着这幕。
此刻的靳夫人靳榆彼此抱着,死亡降临也不会松手。
此刻的田晃满是自责的疯狂反扑。
国师则是面色狰狞,眼中有着兴奋,欲要肆意灭杀一切。
眼前这一幕场景犹如画卷,也是这浩瀚人间的其中一个不起眼一角的画卷,这画卷中有彼此的依恋,有自责愧疚,有恨意,有疯狂……
这一刻,他想起了记事起至今过万年的岁月所经历的那记忆深刻的一幕幕场景。
“救我,救我……”妹妹被妖怪抓走,在喊着。
老仆‘钱叔’拼死保护住了贾怀仁。
水神大妖死,整个广凌郡人们都在欢庆。
明月下,秦云和伊萧那一吻。
……
漫漫万年,经历的一切,那一幕幕场景都仿佛一张张画卷。无数的画卷呈现在秦云眼前。
“这就是人间。”秦云喃喃低语,“这就是我所寻找的人之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