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果然还是狠毒如往昔,当真让人不得不忌惮,只可惜此次你未免打算了算盘。他们的生死与本妃何干?你以为本妃会在意?”
想想可不是么,当初扶灵路上她便早已见识到她下手狠戾无情的心性。所以方才说,洛灵儿,那可当真是遗传了永昭所有的狠辣。
“他们总也是容狄的亲生父亲与亲祖母,我倒不信你会真的置他们生死于不顾?若到时候容狄知晓,你又要如何向他交待?我也想看看那时他还会不会对你如此纵容?”洛灵儿亦是冷笑,她就不信,她当真会不在意。
这个女人对容狄的在意她太清楚,况且这两人还有着那样的身份摆在那里,若她当真不顾忌,到时候就算容王不怪罪,可晋亲王也绝然不会放过她。
“那你现在就可以动手,若是你下不了手,便让本郡来帮你一把如何?”男人的声音极冷极冷,森寒的仿如呼啸的北风,便自那般刮入众人的耳中,让人血液都被瞬间凝固。
洛无忧却是蓦然转身,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已消失不见,眼中唯有男人朝着她大踏步走来的身影,看着那双紧闭了三十多天的眼眸再张开,明眸之中泛着水润的光泽。
“容狄,你醒了……”女子声音透着种恍若隔世的恍然。
不会是她在做梦吧?
他终于醒了么?
“是,本郡醒来了。”这些日子却是辛苦她了。
容狄亦目光灼灼的看着女子,那双烨烨的眼眸中满是思念,看着女子满眼不敢置信的模样,心中更是有什么不停的在翻滚,一步步上前终是牵起了女子的纤细的手。
让她真真切切的感受着自己的体温,以此证明她看到的不是梦幻泡影,也想安抚她一直都惊惶担忧的心。
“醒了就好。”洛无忧回神万千话语却只化作这四个字。
容狄宠溺了笑,转头看向大殿内的情形,眸光却是再次变得森寒凉薄,透着股压抑,让众人只觉得呼吸都有些窒息般的凝滞。
男子声音依旧寒凉:“不是想要杀了他们?现在本郡给你杀他的机会你又为何不动手?他已中了你的残心盅总归逃不过一死,届时你杀了他,本郡自然会将你诛杀,再将你与傅家所有人全部首刃,罪行公告天下。”
“你……”洛灵儿咬唇愤恨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半晌说不出话来,显然当真未曾想到,这个男人居然真的如此冷心无情。连对自己的亲生父亲和祖母也是如此的见死不救,甚至还充满杀意。
可他又偏偏对那个贱女人如此不同,那温柔如水的眸光让人沉溺而眷恋。她洛灵儿一生自视甚高,几乎对所有的男人都是不屑一顾。
便只有这个男人是她一心梦寐以求。
否则,她又何必那般费尽心机助皇后夺位?只要南宫景璃登上帝位,然后再铲除了容王府,他们各取所需,南宫景璃想要这只破鞋她自然乐意,而她想要的从来都只是这个男人。
可没想到,她的计划却终是一败涂地,且还是败在这个让她痴迷的男人的手里,如此又怎能不让她怨恨?苍天当真不公,凭什么她就什么都得不到,先是被洛仙儿压制,后又被洛无忧这个贱人踩得死死。
甚至,还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残心盅?倒是没想到灵儿妹妹你,不止会媚术还会盅术?”
洛无忧眼眸顿时变得有些犀利,脑子里似乎有什么在瞬间炸开:“现在想来武候世子体内的残心盅也当是灵儿妹妹下的了?妹妹还当真是好狠毒的心呢?就是不知道你是什么对他下的盅?”
倒是她疏忽了,竟是未曾想到那盅极有可能是洛灵儿下的。这个女人的狠毒可见一斑,比之永昭绝对只强不弱。她自小被送往外地习武,永昭手下又有擅此道者这么好用的手段,又怎么可能会不让她修习此道?
只是当时她自觉与她还未结大怨,所以未曾怀疑到她身上。可是现在见识到她这位‘七妹妹’的心性后再想来,是她的可能性可比永昭洛仙儿都大多了。
不止今生便连前世都有可能!
洛仙儿想做,可终究不会盅,以彼时的洛仙儿也绝指使不了永昭的人,所以那个动手的便就一定是她:洛灵儿!
“是我做的又如何?说到底大姐姐不过是相府小小一个庶女,当真以为飞上枝头就可以变凤凰了?说我妖颜媚世,你比之我来又能好到哪儿去?这天下三国为你心动的男人可不少。”
洛灵儿嗤嗤的笑:“比起大姐姐你的狐媚手段妹妹我可也只能甘拜下风。不过我亦未曾想到不过回都之后偶然兴起,放了条小虫子,居然可以让你们反目成仇?只可惜虽听其形容,却未能亲眼得见你们相杀,还真是让妹妹遗憾。”
“不过说来你这个女人倒也是够狠的,到底是初恋的心上人也是那般说舍弃便舍弃,当真是不得不让人感慨,姐姐的心肠倒是真硬!”话语里带着得意和无比的讥屑。
是她做的又如何,总之他们已然反目,她便是看不得她好。不过是个小贱人却是生生破坏了一切害她沦落如此境地。若非她找不到机会,容狄三番四次举动又太过的出乎所有人意料。
她,又岂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