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想清楚,下次来,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机会只一次,能否抓住端看于你。除了你,我也不是没有别的人选,淮化,沂临郡那两位想来会很乐意……”
“……”
微风吹拂那暗沉的音调,阴影转念消失,少年却是站在原处微微握紧了拳头,淮化逸王,沂临郡荀王,这两人早就被父皇贬出朝堂。他的意思,若是他不遂了他意,他便会重新挑选对象?
他这是在逼他做出决定?
可他到底哪里来的把握可以让父皇更改了旨意?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这些日子他虽一直沉寂,却也看得分明。还有那什么逃脱不了的宿命?他到底是在暗指什么?为什么,他根本听不明白?
脑中有太多的凝问,却偏偏,无人能回答他。
……
夜,凄清,带着几分寒凉,正如那双眼眸里绽出的光,一袭墨袍的男子好整以暇的坐在那红木椅上,素手轻置在膝前,看着对面脸色有些僵硬的人,眼神定定而望毫无波澜,却又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主子这么看着我干嘛?眼神儿都不带转的,您要再看,我会误以为您对我有意思的,虽然属下承认,主子您绝对长得国色天香,可属下委实没有那种嗜好,所以主子,您就放过属下成么?”
桃花眼轻眨,柳随风此时再无半点逍遥之色,反有些坐立不安:“好了,主子,我知道的真的都说了。属下的确知道他们见过一面,可是真没有发现什么反常的事,主子您就算行行好饶了我?我真的想不出来,那您就算是再盯着属下看,属下还是想不出来啊?”
“要不这样,您先回去,等属下想起来了,到时候定然会第一时间的通知您。而且已经三更半夜的了,您要再不回去,属下想到时候主母定然会担忧的了,所以……”所以您还是赶紧走吧!
柳随风差点求爷爷告奶奶给跪下,被那样的眼神盯了整整半个时辰,他真是觉得压力好大,浑身都几乎出了一身的冷汗,可偏偏对面的人看了他整整半个时辰,却是眼珠子都未转一下。
连他都不能不佩服,主子到底是如何练就这身功力的,看来改日他也得好好的去练练,否则的话下次再被盯,他只怕是当真吃不消。
“你确定他们只见过一次?”瞟了一眼那双桃花眼里泛着的光,容狄终于吝啬的开了口,“也真的没有听到他们都说过些什么?”
柳随风蹙了蹙眉:“真没有,这个很重要么?主子属下不明白,您这么问的意思?莫不是,这其中有什么问题?这不可能的。”
“无事,只不过是随口问问。”
容狄终于摇了摇头,移开了话题:“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本郡会很忙,明月楼的事暂由你处理。还有,别忘记了本郡和你交待的事。此次之事,不能有半点纰漏。”一反往常的冰冷,男人声音淡然如风。
却是让柳随风整个人神色一凛:“主子,您找那两样东西想干什么?莫不是您真的打算要……”传言,得曦和令者得天下,可他不明白,主子从始至终并无夺嫡之心,甚至从他们相识到柳家追随眼前之人起。
虽然他强大,有着深厚的背景,这世上好似无甚可以难倒他之事。可是在后来他总会在他眼中看到一样东西。
那是,无欲无求的空寂与平静。
只是不知何时起,那眼里却也粘染了凡尘俗世的气息,那声音虽清淡缥缈如雨后的尘雾,却又是那么坚定,坚定的写着四个字:志在必得。
“你调集所有的人手找,不管南齐北越大秦,还是其它的地方都安排人手仔细的查探,将之找出来就是。总之那两样东西,我自有用处。如今,曦和令已然现出两枚,还有一枚却是下落不明。清慈剿安老巢之时本郡已然寻过,却是并不在她手中,南齐皇宫,本郡也派人找过,亦是没有。”
容狄侧头瞥了一眼那燃烧跳跃的烛火,眸光微恍:“所以,你可先行派人入北宫之中寻找,毕竟当年西疆灭国之时,北越也有参与其中,那遗失最后一枚曦和令,便应是慈安所盗走的那枚。”既然不在北越也不在大秦,最可能者,自是北越。只不知,君惊澜到底是否知晓此秘?
以君元与君惊澜之间仇势的程度,想来是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他的,所以有很大的程度上,他或者是不知道的。
“主子怎么就肯定,那失掉的一枚便是当年慈安所带出的那枚?若然果真如此属下倒觉得,或许还在南齐皇宫,又或者在慈安的爪牙手中。那东西那么重要她既然不信任墨白尘,自然不会让墨白尘知晓”
“说不得在主子带兵前往时,她便已将东西转移。”柳随风满脸疑惑,几十年来寻找这两件东西的人很多,尤其柳家,也在搜寻这两件东西,其重要性便是主子不说他亦明白。
那亦是当初为何他会被那少女威胁的原因。只不过,他后来才发现,事情极有可能并非他想象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