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发那里看时下政治报刊的顾父推了推老花镜,“打从这男人来的第一天,搬行李进门时我就看出来他不简单了。他适应环境比一般人还要快,虽然一直低着头却用自己的方法记住了每个地方,似乎随时为逃亡做准备。这样的警惕,这样的行为,要么是在逃要犯,要么就是被人追杀……不过既然他进得来了,这以上两种可能可以抹去,那就只剩一种可能——”
唐心也停下收碗的动作,认真地听着顾父的分析,“哪种可能?”
“他过去一定也在类似于隐这样的组织工作过,或许是间谍、特工、雇佣兵……总之必定是受过特殊训练的。”顾父抬起头凝重地问,“心心,你确定还要留下他?虽然通过了检测,终究来历不明。”
顾父当了几十年的政治家,他想得比较透彻,看事情也比较谨慎。
唐心明白,陈耘一天不拿下那帽子就一天也消除不了大家心中的顾虑。
“叔叔,阿姨,那你们觉得他会伤害我们吗?”唐心走过去问。
顾母摇头,“这人怪虽怪,但行为举止倒还算规矩,我要去镇里的超市买菜,他二话不说开着观光车送我过去,又等买好送我回来。这样的人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吧?”
更叫人讶异的是,只剩一只手,而且还是一只左手的人,居然比有双手的人还能干。
顾父思索了下,“目前倒是还看不出,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唐心内疚地点头,“看来我真的给大家带回来一个很大的苦恼。”
“我们又不是怪你。”顾母上来拍拍她的肩膀,就怕她又胡思乱想。
这孩子,想得太多,整个人都瘦了,怎么补都补不回来,唯一能让她展眉欢笑的应该也只有那人了。
……
大雪初霁,午后,唐心和昭阳还有顾母,再加许漫雪正好凑一桌麻将,女人们在屋里打麻将,冬日阳光从窗外折射进来,好不怡然。
许漫雪本来不会的,硬是被昭阳拉来凑合,看到许漫雪的样子唐心就不由得想起那天晚上她开车跑到隐去只为了见他一眼,没见着他反而被晶晶扣留下来打麻将的情景。
到今天,她已经没法否认她不爱他了,反而,一直都爱着,从来没放下过。
不然,不爱又怎么会为他一个落寞的背影感到心疼?怎会因为他一句动人的情话,心里就像抹了蜜一样得意?
若不爱,又怎还能接受与他温存缠绵?
其实答案自始自终只有一个,那就是——依然深爱!
父亲也说过她像母亲一样死心眼,对爱情执着,认定一个男人就是一辈子。
这句话不正是验证了她为什么可以再一次把身子交给他的原因吗?
只是,她当时的脑子生锈了,始终没转过弯来,始终没明白,恨有多深,爱就有多深。
“心心,发啥呆呢!”轮到唐心摸牌,昭阳见她久久没动静,用手肘碰了她一下。
唐心轻笑,“没什么,只是想起我也有和小雪一样的经历,被人逼着学打麻将。”
许漫雪比较容易害羞,这一说,脸又红了,“心心,你别取笑我了,你们也别欺负我是初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