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就好。”约翰自然不会说,因为这件事,自己找了多少人脉。
“喜欢,约翰,谢谢。”严一诺的眼眶都红了。
半年?不,准确地说,是八个多月。
她和徐利菁,有八个多月没有见了。
这中间,仿佛经历了生离死别。
对于徐利菁来说,就是生离死别。
“我想进去,约翰,有办法吗?”严一诺迫不及待要跟母亲团聚。
约翰点了点头,“你直接敲门,应该可以自由出行的。”
但是这里的看守很严密,他也是报了要看别人的名号,才顺利进来的。
里面的人,要出去,不容易。
严一诺文言,颤抖着手,轻轻敲了敲门。
此刻,母亲就在眼前,她却近乡情怯了。
徐利菁在睡觉。
自从她的一诺出事之后,她就睡不好,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每一个晚上,躺下,就会看到女儿惨死手术台的模样。
她好恨……真的好恨。
这一次,不意外,又是这样的情景。
徐利菁在梦里痛哭,而梦魇绊住了她,让她也哭了出来。
“一诺,妈妈对不起你,一诺。”惨痛的呼唤,一声接着一声。
在这隔音效果不算太好的地方,就在门外的严一诺和约翰,都听到了。
瞬间,严一诺的眼圈变为通红。
她紧紧咬着唇,才避免自己哭出来的惨状。
但严一诺的手,却用力地敲了敲门。“妈,是我!”
她要唤醒母亲。
她没有事,更没有死,就在她的面前,好好地活着。
她们可以团聚了,这是一件好事。
徐利菁梦到自己,在灵堂哭成泪人,但自己的一诺,却被烧成一团灰,放在骨灰盒里交给她。
“不,这不是我的一诺,我的一诺没有死,她没有死。”徐利菁嚎啕大哭。
那是一个撕心裂肺的场面,她的每一句话,都触及到严一诺的泪腺。
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无声落下。
严一诺用力撞门,“妈妈,开门!”
徐利菁抱着骨灰盒,茫然地走在马路中央,就听到空中传来女儿的呼唤。
一诺在叫我……
“妈,我在外面,开门。”
声音更加清晰了,天空中,缓缓出现严一诺的脸。
徐利菁喜悦得不知道怎么好,“一诺,一诺。”她追着严一诺的影子跑。
却不小心,被一颗小石头扳倒,手里的骨灰盒“啪”的一下摔到地上。
那一刻,徐利菁呆若木鸡,看着那张笑脸,慢慢的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不,一诺,一诺!”
她尖叫,被这个噩梦吓醒,身上的衣服和枕套,都被她的冷汗沁湿了。
那么逼真的梦……让徐利菁还没有回神。
门口,剧烈的敲门声如影随形。
“妈,开门,我是一诺!”
一道清晰的女声,传入徐利菁的耳朵。
她的脊背一僵,这道声音……
动作像是回放一般,格外的慢,徐利菁的目光,最终透过那一扇透明玻璃,看到紧贴在玻璃上面的脸蛋。
她震惊地看着这一幕,那张自己朝思夜想的脸,一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