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白“蹭”的一下站起来,“怎么回事?”
“或许只是累了,又或许……”
贺承之的话还没说完,裴逸白已经从座位上出来,朝着台子的方向走。
愣了一秒,贺承之大叫:“喂,你等等我啊。”说着,拔腿跟上。
一庭趴在地上,呼吸粗重,额头上沁出的汗水跟雨点一般,浑身如被架在烤炉上面一般,颤抖,无力。
刚才在比赛的时候,尚且不觉得身体有这么难受,可现在就跟千万只蚂蚁在骨头里啃咬。
裴逸白无视众人错愕的目光,直接走到台上,在一庭的面前蹲下。
一个黑影投射在一庭的脸上,刺眼的灯光被挡住,他微微闭着眼睛没动。
“你感觉如何?”头顶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
一庭狠狠喘息了几下,才用力睁开眼睛。
起先他以为是主持人,没想到竟然是一个陌生的男子。
一庭动了动唇,已经发现自己在地上匍匐的时间过长,用力地挣扎着,想要起来。
裴逸白见状,搭了把手,将他扶起。
“谢谢。”一庭哑着声道,脸色红得惊人。
无意中流露出来的陌生,让裴逸白的表情顿了顿。
可以清晰地看到,这个少年看到自己的那一刻,眼底完全没有波澜。
说明他的这张脸,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而下一刻,一庭转过身,直接下台,脚步踉跄微乱。
“怎么样?你们说了什么?”贺承之走了过来,拦住裴逸白的去路。
他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
贺承之急了,“摇头是什么意思?他不是你弟弟?还是说他不承认?”
“去年我来过京都一次,当时二宝说在这里看到了他的叔叔。”裴逸白忽然回答。
贺承之瞪直了眼,咂嘴:“说的就是这个少年了吧?”
“后来我找过,但没有看到,所以放弃了。”裴逸白的目光沿着一庭离开的方向看,就在刚才扶他起来的时候,他清晰地看到了挂在少年胸前的牌子。
严一庭。
逸庭,一庭,这倒是巧了。
“现在呢?”贺承之的手搭在裴逸白的肩膀上,好奇地问。
“你过去给他检查一下,是不是服用了什么药物。”
“我?”
“有问题?”裴逸白挑眉,贺承之刚想点头的,看他这表情,又悻悻地摇了摇头。
他们走过去的时候,一庭正拿了一瓶冰水拧开瓶盖,从头上冲下来。
只是这样做,并没有缓解他的难受,热浪反而更加猛烈。
一庭整个人处于暴躁的边缘,看了看时间,还有十几分钟才开场,当即想要去走开,去冲个冷水澡,否则这样下去,第三回合他根本无法开展。
“等等。”一个年轻男子走到他的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一庭狐疑贺承之的身份,却见对方直接抓起他的手,搭在脉门上。
“你……”一庭脸色微变。
“嘘,你吃了不该吃的药,现在就算是去冲冷水澡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