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来了,在酒店。”
在酒店?徐子靳挑了挑眉。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徐子靳找了张椅子坐下,冷眼旁观严一诺被医生惨虐。
倒是豆芽,急得都快哭了,一直让医生轻点轻点。
真是奇怪的丈夫和儿子,做丈夫的欠打,儿子懂事得要命,医生腹诽。
不知过了多久,上了药的手被包起来,医生说了一句好了,严一诺才感觉自己被从地狱扯了回来。
两个手被绷带包着,肿得跟馒头一样。
严一诺轻轻吐了口气,“今天,谢谢你。”
这句话声音不大,但是她确信徐子靳是听到了的。
不过他毫无反应,故意不搭理吧?
严一诺碰了一鼻子灰。
“如果方便的话,能帮我找个轮椅吗?”她实在是不敢再劳烦徐子靳抱着自己。
那样的感觉,太胆战心惊。
徐子靳轻笑,“你使唤我也很顺口,我们很熟吗?”
这句话,将严一诺狠狠呛了一下。
脸色涨得通红,看着那个一直不放过报复她的男人,幼稚。
“医生,请问……”她想换一个人求助。
只是,话没出口,徐子靳凉凉地打断。“你有钱吗?医药费你都付不起,还指望着医生给你找轮椅?有轮椅又如何?你就可以顺利回到酒店了?”
“你到底想怎样?”严一诺咬牙切齿地问。
很显然,现在掌握主动权的是徐子靳,而他不打算随随便便帮她的忙。
徐子靳微微一顿,想要怎么样?
说实话,他自己也没有想清楚。
只是心里不痛快,刻意也找严一诺的不痛快罢了。
“想要妈妈回家。”豆芽天真地凑了过来,抱住严一诺的腿,小鸡啄米地说。
小孩子不经意的一句话,寄托了他最大的期盼。
“爸爸想妈妈了,也想妈妈回家,妈妈,好不好?”
严一诺神色怔愣地看着面前的小小人儿,好不好?
好与不好,只是一字之差。
但现实根本没有这么轻巧。
跟他们回家?这完全是异想天开。
“豆芽。”严一诺叹了口气,包裹着的手轻轻拂过小家伙的脑袋。
“妈妈,我在呀。你为什么一直不回家?我找到你了,现在是不是该回家了?”
“我要妈妈教我弹钢琴,不要别的老师了,我还要妈妈送我去上学。”豆芽偷偷看了严一诺一眼,小脸微微发红地说。
这么简单的要求,一个普通的母亲绝对可以满足豆芽。
但严一诺此刻却无法承诺豆芽什么。
“我们改天再说这些好不好?豆芽的肚子饿了吗?”严一诺轻点小家伙的肚子。
才三岁的孩子,也不懂这是在转移他的注意力。
而豆芽也真的有点饿了,便点了点头。“妈妈,我饿了。”
严一诺抬眼去看徐子靳,见他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表情讳莫如深。
看得她心里发毛,这是什么反应?
“严一诺,你是这世界上最残忍的母亲,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