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生活,无法做到若无其事,无法……”
“凶手?”裴逸庭重复着这两个字,眼里的光芒几乎暗了下去。
这就是她对自己的定义?
听到他揪出她话里的关键词,夏悦晴紧紧咬着牙关,强忍着眼泪。
“对,你是凶手,非要这么说,你才愿意面对现实吗?”过了很久,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语气带着浓浓的疲倦。
裴逸庭的底气,因为这两个字而迅速流失。
他不在意其他人如何看待,只在乎夏悦晴的想法。
可当她都说他是凶手的时候,裴逸庭忽然就没了反驳的勇气。
甄双燕的死是既定的事实。
他隐忍地看着她,几秒后,用力将她抱住。
很紧,很用力,几乎要将她狠狠嵌入他的血骨。
夏悦晴的额头抵着他的胸口,听到了他急促的心跳。
裴逸庭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就那么恨我,甚至连一点机会都不再给?”
有些沙哑,以及小心翼翼。
甚至是带着丝丝的哀求和讨好。
那么骄傲的裴逸庭,此刻却做出了跟他身份完全不相符的举动。
“你恨我害死了你姨妈是吗?你可以跟我发泄,你可以捅我一刀。”
“裴逸庭,你冷静点。”夏悦晴试图推开他。
她做不来这种事。
“为什么要离婚?这么久的感情,你说离就离,是不是连孩子你也不想要了?”裴逸庭冷静不下来。
都要被离婚了,他哪来的理智冷静?
没有疯掉就不错了。
夏悦晴浑身一震,继而咬牙:“难道你还想我生下来?”
这句话,无声地承认了她对孩子的打算。
她没有那个勇气生,也没有那个胆量生。
这个孩子承载的是什么,别人不知道,难道裴逸庭也不知道吗?
“裴逸庭,放手吧,到此为止。”
“我之前就说过,这个婚离不掉。”裴逸庭定了定神,松开了她,却没有改口。
夏悦晴一怔,想起上一次闹离婚的情景。
跟今天相比,那个时候,真的只是闹别扭而已。
裴逸庭又拿那一套台词来忽悠她了。
她轻轻摇头,“你非要这么说的话,那我明天去找律师。”
他不松口,那就只有走上兵戎相见的不归路。
“夏悦晴,你够狠!”找律师?
他知道,这种事她做得出来。
也对,她现在都恨死他了,有什么做不出来?
他早就知道,她狠起来是什么顾虑都不在乎的。
夏悦晴苦笑,“你自己想一下,今天开始,我就不住在这里了。”
她现在要的,只是裴逸庭的承诺,至于具体的手续,倒是其次。
扔下这段话,夏悦晴转身,正要走开,胳膊被人用力抓住。
裴逸庭挡在她的面前,脸上还带着未消的余怒。
“你不住这里住哪里?”
夏悦晴一怔,慢慢回答:“回夏家。”
闻言,他的表情并不惊讶。
只是刚提出结婚,这就要搬走,夏悦晴还真做得出来。
“在婚没有离之前,哪里都别想去。”他的手没有松开,还越握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