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卑微

模样憔悴，身体干枯，头发脱落，怎能看都像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婆子。

    她的情况很复杂，听说是因为做过了多次流产手术，最后引发了子宫病变从而换上了癌症。另外也因为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出现了肝硬化的症状……似乎连身体的免疫系统也出现了问题。

    她现在基本上是用上一辈子的积蓄，在这家医院里面等待着死亡。

    尼娅算是卡罗琳离家出走之后独自闯荡的前期对她比较照顾的一位‘前辈’，知道尼娅的病情之后，一个月倒是会有一两天的时间过来看看——基本上是她月事不能开张做生意的时候。

    “我买了花，先插上吧。”卡罗琳看了病床上的尼娅一眼。

    这恐怕就是作为一名性工作者最为悲凉的人生的最后一幕。卡罗琳甚至无法从尼娅的眼中看见更多生存的希望。

    她似乎没有子女，自然也没有恋人，至于家人这个问题，恐怕也要打上一个问号。反正来过几次，卡罗琳也没有听说过除了自己之外，还有谁来探望这个将死之人。

    其实每次看见尼娅的模样，卡罗琳都会一阵的害怕，恍然间感觉躺在病床上的人变成了自己。那绝望地看着天花板不曾眨眼间的画面，让她双腿无力，难以呼吸。

    “要吃苹果吗？我给你削一个？”卡罗琳拉开椅子坐在了病床前。

    尼娅没有说话，只是目光转动了一下，落在了卡罗琳的身上，好像这才注意到了身边来了一个认识的人。

    “他们说，可以给我做一个手术。如果成功的话，我有一般的机会能够活下来。”

    正在专心地削着苹果的卡罗琳忽然听到了干枯般的声音，顿时瞪大了眼睛，朝着尼娅看来——尼娅此时也看着她。

    这是第一次，卡罗琳在尼娅的眼中看到的不是死气沉沉。

    “但是我的钱不够。”尼娅又缓缓地说了一句。

    “你……你想我帮你？”卡罗琳本能地防卫着尼娅此时的目光，犹豫道：“你知道的，我拿不出多少。如果太多的话，我……我也没有办法。”

    卡罗琳下意识地挪了挪位置，挡住了放在椅子背后的手提包——里面是她随身带着的那张有着巨额财富的银行卡。

    “我知道。”尼娅艰难地摇了摇头。

    她的目光让卡罗琳感觉十分的难受，卡罗琳下意识地看向了别的地方。

    尼娅缓缓道：“我想你帮我找一个人。他是一个律师，也是我以前一个熟客，他可以帮我。”

    “律师……”卡罗琳惊讶道：“看来是个有钱人？”

    或许是什么恋爱的故事也不一定……卡罗琳如此的猜测着。

    “我的房产，我想请律师帮我出售了。这个手术无论如何我都想要尝试一下。”

    这个快死的女人眼中有着强烈求生的情绪，卡罗琳皱了皱眉头，“你的那栋房子，恐怕不值钱。”

    那种贫民窟的老旧房子，基本上卖不动。哪怕是卖了，在卡罗琳看来显然是不足够的——这医院每一刻都在烧钱。

    “我在西区还有一套房子。”

    卡罗琳十分的惊讶。

    西区是新开发的地区，以高尚住宅区为主，那里的房价不菲，工薪阶层根本无法承受……房子，尼娅原来一早就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大房子。

    这个快要死去的女人，原来早早就已经完成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目标……只是快要死去，此刻却不得不为了生存把房子卖掉。

    卡罗琳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后来，到了她检查的时间。卡罗琳迷迷糊糊地在医生和护士的吩咐下做了不少的检查，至于检查的结果需要一周之后才能知道。

    对此，卡罗琳反而没有一开始时候的关心。

    她只是知道，自己最终还是答应了尼娅的请求，尝试去找那位兴许与尼娅在年轻的时候有过一场风花雪月的男人。

    ……

    ……

    所以说……我这算是穿越了还是穿越了？

    看着面前一望无际的黑暗……或者是称之为混沌虚无也可以的景象，已经站在这个地方发呆好一会儿的鱼蛋强下意识搔了搔自己的腋下——这里痒了。

    他此时所在的地方是一侧延伸出来的巨大平台。平台上铺上的地砖呈现出一种宛如翡翠的颜色，但是材质显然不是翡翠。

    鱼蛋强十分确认这一点——因为他身上就有带着一块家传的翡翠。

    鱼蛋强又皱了皱眉头，转身，抬头，看着前方……一座巨大无比的宫殿。风格到底是什么，鱼蛋强说不出来。但这座宫殿比他看见过的任何关于宫殿的图片都要宏大得多。

    一座建造在巨大平台之上的巨大雄伟殿堂，而这个平台则是漂浮在虚无混沌当中……要不是来到这个地方之前才看见过一场超人般的战斗，鱼蛋强觉得可能是在做梦吧？

    他下意识捏了捏手上的牌子……毫无疑问，来到这个地方是因为捡起来了这张牌子导致的，可关键是……

    关键是，这特么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已经在这个地方呆着好一会儿了，手机虽然没有信号，但显然还能够观看时间——超过半小时了！

    应该怎么回去？

    这里面是不是会碰到什么恐怖的东西？

    就在此时，一道影子忽然从那巨大的宫殿的一处楼阁当中飞出，越来越近……鱼蛋强用尽了自己的眼力，终于看清楚了这道影子的真容貌。

    是一名十分可爱的少女，穿着一身只有在某个岛国才会盛行的蓝色连体泳衣，并且身上还带着一个……黄色的鸭子游泳圈？

    少女短发，看起来年纪大约只有十二三岁的模样……她似乎发现了平台边缘突然多出来的人，所以便飞快地降落了下来。

    “小妹妹，这是什么地方？”鱼蛋强吞了吞口水。

    天地良心，他并没有对这种体形的女孩子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他只是很想要知道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

    当然，看着这个少女自天上来，也让鱼蛋强一阵的紧张。

    “两侧的夹缝，虚空的失乐园。”这少女目无表情地回应了一句，随后上下地打量着鱼蛋强，忽然皱了皱眉头，二话不说就开口问道：“你这个废柴大叔是怎么进来的？”

    我是废柴大叔真是对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