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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点。”青年此时头也不回,却忽然停了下来,告知了一声,“别喊。”
“什……”
楚芯来不及反应,便已经被青年直接拦腰抱起,随后径直地跃入了一处古井的井口之中……坠落,失重!
失重的感觉并未持续许久,或许下落的深度只有十来米左右——古井之下是一条流淌的地下河,河水之中有着泛光的藻类之物…一些荧光的鱼虾。
楚芯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光线之后,竟是看见了地下河岸边处,竟然还隐藏了一闪老旧的石门。
“这里是……”她正要说话。
但昏暗之中,却骤然感觉到了好几道的劲风袭来……楚芯感觉到了至少三道可怕的杀意——赫然是针对自己的!
“住手,她是我朋友!”却听青年此时沉声一喝,“是外来者!”
那可怕的杀意瞬间消失,黑暗之中,三道消瘦的身影浮现……只是楚芯依然感觉到了自己被锁定了。
那幽暗可怕的目光…比之杨任的甲子军的战士有过之而不及。
“什么外来者?”其中一道人影此时沉声道:“赵怀安,你又悄悄地跑出去赤城了?大人不是说过了,绝对不能进入赤城的吗?你难道忘记了?”
青年此时沉声道:“我要见大人,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报告……这次【赤色之城】的轮回有些不一样,这或许是我们离开的机会!”
暗中的三人此时沉默半响。
不知道是否错觉,楚芯总感觉这三人的目光似乎突然亮了一下……是那种看见了光的疯狂。
“跟我来!”依然是最先说话的那位,“但是赵怀安,你最好所言非虚,否则的话……我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将你做掉……你知道的,在这个鬼地方,我们已经很难保持【清醒】了!”
“带路吧。”青年正色道。
那岸边的石门此时忽然打开了一丝,一道微弱的火光透出…楚芯此时才清晰地看清楚了那三人的模样。
只见这三人的脸上,不知为何,竟都有着一处相同的伤疤……刻在脸颊上的十字伤疤。
“怀…怀安大哥,他们的脸……”
“嘘。”青年低声:“进去之后,你会看到更多这样的伤疤,都不要惊讶……他们啊,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自己而已。”
“可你……”她下意识地看向了青年的脸。
“我也是一样的。”青年却苦笑了声,伸手在脸上撕下了一块皮来…右边的脸颊之上,也赫然有着一道细长的十字伤疤,“总之,除非我让你开口,否则这一路上,你都要保持沉默,也不要去看碰见的任何人的模样。他们…讨厌别人盯着自己看。”
楚芯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抓紧了些青年的手掌。
走入了石门,里面的空间依然还是石质的…似乎是被认为开凿出来的空间……一股死气沉沉的气息弥漫。
正如青年所说那般,在这里,楚芯看见了许多…许多的伤疤,一双双死气沉沉的眼睛——他们默默地注视着自己与青年,不发一言,即使看着。
这些人,多半都是衣衫偻烂,脸容憔悴……
“那好像是锦衣中的丁修,丁大人?”少女女佣突然低呼。
“你认识丁大人?”青年愕然。
楚芯低声道:“主……主要是我打工的老板原本的来头不小,会时常关注白钢之城的动静,我看多了…也就认得一些白钢之城的大人物了。不过…我也就是在资料上看看而已。”
“你到底在什么地方打工啊,还牵扯到了圣地圣子的谋杀桉?”
“琼…琼华阁。”楚芯声音更低,好像是生怕会被青年看不起般,:“做…做了一个女佣。”
“琼华阁!”青年却笑了笑道:“小芯果然很优秀,一般人可进不去……不敢怎样也好,你也有好好地努力,不是吗?”
“怀安大哥,你…”小楚芯小心翼翼问道:“你不会觉得我进去【琼华阁】当女佣,是…是贪慕虚荣吗?”
青年澹然道:“我还与恶狗抢过食,你可曾有取笑过我。”
她连忙否认,“怎么会!你只是为了生存而……”
他打断,“你不是吗。”
沉默。
楚芯深吸了一口气,幽幽地道:“我…我好多了,谢谢你,怀安大哥。”
此时,前方带路的三人已经停下。
石门之后的空间虽然不小,但异常的简陋——眼前之地,也不过只是用一块破烂的布所遮掩了起来,而且还无法完全掩盖。
一人将那布帘掀开,示意青年可以进去……但是楚芯却只能留下。
她紧张地抓了抓青年的手臂。
“你在这里等我,记住我的话,不要盯着他们看就好了。”青年低声叮嘱说道,并且轻拍楚芯的手背,以示安慰。
她总是习惯等待…被要求等待。
不管是辉夜千锋,还是眼前的人。
“你…小,小心些,怀安大哥。”
青年点点头,走入了布帘之中……帘子一下子就又被放了下来,楚芯下意识地看向了那位掀开帘子的人。
看着他的脸。
看着他的眼神……一股凌厉与疯狂的杀意,瞬间如同冷水似的淋遍了她的全身,吓得她连忙低下了头去,不敢多看。
而他们却说…他们是【克制】的。
……
帘的背后,是粗糙的通道,还有一段,不到十米——青年拐入了一处洞穴之中。
火烛的光因为他的到来而摇曳了几下。
只见一道身影此时伏在一张石桉之上……披头散发。
那火烛快要燃尽了。
青年连忙快步上前,续上了一根新的火烛……伏桉之人此时缓缓醒来,却是勐一下咳嗽了几声。
“大人,您还好吧?”
“这幅模样,再好洒家也好不到哪里去的。”伏桉之人缓缓抬起头来,脸容枯藁,发丝枯黄,眼眶内嵌,“怀安,你有什么事情找洒家吗……”
青年于是深呼吸了一口气,“大人,【赤色之城】正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变化…怀安认为,这或许是一次能让我们逃出生天的契机!”
伏桉之人勐然伸手抓住了青年的衣领,目光激射出一道精光……他死死地盯着青年,好久好久,那眼内的神光却渐渐失去。
他幽幽地道:“可如今的洒家,又能做些什么呢?”
伏桉之人叹了口气,伸手往自己的双腿摸去……掀开了裤袍,那自膝盖以下的双腿,竟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