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里吊水。
流感的人真是多,都没有地方坐,更何况是躺了。
举着水到处走的人都有,索性就举着去了医院旁边的小公园,那有人在拉着二胡,声音格外的凄凉。
带着墨镜穿着破旧,前面放个饼干盒,估计是个肓人。
明明拉得很伤,可是我竟然还能听出一点乐味来,一个人悄悄地偷笑着。
手背上猛然一痛,一转头看到那坏痞子纪小北正抓着调速的那东西,忽然就给我调得老快了。
我瞪他:“滚。”
“不滚。”他调回原速也坐了下来,然后在我耳边轻声地说:“你说他,是真肓还是假肓。”
我坏心地说:“去试试看。”他还真的大摇大摆过去了,然后拉出了皮夹,然后抽出一张十元的面额的钱放进去,肓人朝他笑笑。
下一刻他就在饼干盒里取了二张面额五元的人民币,肓人不肓了,马上摘掉墨镜:“你当老子是瞎子。”
纪小北很拽地说:“你当小爷是要给你捐钱啊,小爷是换个零的,把你墨镜戴好,满公园里的人都要知道你是讹钱的了。”
“你……。”
“我换个零钱给妞儿买雪糕吃。”他说得光明正大的。
说罢真的就去了附近的M记,一会儿捏了二支小雪糕出来,我装作不认识他。
他笑呵呵地:“妞,生病的人有权利任性一点,来,给你的。”
那拉二胡的强烈地,愤恨的眼神儿隔着墨镜还是刺人啊。
纪小北朝他挑挑眉:“拉首吉祥三宝听听呗。”
“……。”
“不会啊,那就拉首纤夫的爱。”
我看到那人抓二胡,抓得紧紧的,手里青筋要冒出来了。
纪小北还在放言挑畔:“你还是不会啊,得,再老一点的,在希望的田野,总会了吧!”
“……。”
我估计,他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但是纪小北这人坏起来,那是坏到骨子里去的。
挑起眉:“我说老兄,你什么都不会,你怎么出来混饭吃啊,以为戴个墨镜就可以装肓人,带个二胡就可以做音乐家?”
我觉得还是要先走为妙了,但是纪小北压着我的肩头,还朝我说:“千寻,你说是不是啊,啥也不会还出来混这一行,我看啊不如回家去卖红薯。”
“士可杀不可忍,老子今天跟你拼了。”他腾地站起来,为了示威,还把二胡往地上一砸,华丽丽地就碎了那么一地。
我看傻眼了,纪小北举着吊瓶架子,一手扯着我跑:“傻妞,还傻坐着干么,快跑啊。”
便就这样,在公园里跑了起来,然后引来了治安员拦住那要发狂的所谓艺术家。
他抓狂地想要冲出来,朝我们叫:“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不要让老子再看到你们。”
“来啊。”纪小北将吊瓶的架子往地上重重一顿:“小爷等着你。”
“唉,从头到尾,我都是最无辜的,干嘛要夹进你们的争斗里去,纪小北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
他笑着眨着眼睛,桃花眼媚得紧,如猫下了树,那样的轻灵却带来了一丝的悸动。
又如羽毛轻划过了心头,淡淡地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