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御景很平淡的口吻说道:“留下疤痕就留下疤痕吧,没什么大不了的。男人不需要那么白净,留点伤痕也无所谓。”
这哪里是一点伤痕?整个一片后背都不会完好!
他的手臂也烧伤了,同样是缠着绷带。
“你不该救我的,我死了便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未央你会帮我照顾,可你不能这样……”
“你说什么傻话?”
“小叔……”
白御景的身体忽然僵了一下,只因念心突然从背后抱住了他,一种……非常暧昧的姿势。
这时候,任何人进来看到这样的场景,恐怕都会误会。
“念心——”
念心的脸靠在他的背上,心痛到无以复加:“就像你会心疼我一样,看到你受伤,我心里也不好过,小白,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如果发生同样的事,不要拼上你的性命去救我?”
“你胡说八道什么?首先不说会不会发生,就算真的发生了,救你还是不救你,也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不用管。”
“可是我不想再感受第二次了。你心脏骤停的时候,我都不想活了,小叔,你不知道,你是我的神,我希望你能够好好的,你死了,我也活不下去……”
她对他的依赖,浓烈到她自己都无法想象。
白御景的眉头紧锁。
他扣住了她的手腕,说:“念心,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不管谁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你都要好好的。”
晚上,战琰命人把晚餐做好了送到病房里来,这里几乎成为了他们仅有的活动场所。
以前是念心陪白御景吃,现在多了千一和未央,就干脆让人把桌子搬到了外面厅里,这样念心就能坐在餐桌上和孩子们一起吃饭,白御景也能看到他们,不用孤零零的。
这是念心说的,中午的时候她和两个孩子在里厅吃饭,出来倒水发现小白自己一个人坐在病床上吃,看起来好可怜的样子。
白御景不否认,便也就是默认了。
这样他吃着饭,偶尔抬抬头,还能看到他们,确实比一个人吃要热闹一些。
其实他并不反感一个人做事情,他向来是独来独往的,在白家也时常自己一个人在书房里不出去,大哥知道他的性格,不会让人强制性地催他下来一起,大家也都已经习惯了。
唯独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就是念心,她才不管他独来独往还是什么,她就是要去书房闹他一起吃。
她有时候会调皮地笑话他,说他其实是白家捡来的没人要的孩子,所以才跟她一样可怜,要日以继夜地帮白家打工,成天累死累活没得休息什么的。
然后,她就会大发慈悲地说,她要勉为其难地陪一样可怜的小白一起吃饭。
这么幼稚和低级的谎言,白御景怎么可能会上当,就当句无所谓的话听着,转头就忘掉。
但现在想想,如果真的是转头就忘掉的话,为什么此时他只需稍稍提一提记忆,就能马上浮现出来当时的场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