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疼痛是正常现象,感觉不到疼痛反而糟糕了。不是吗?”洛寒盈盈一笑。
医患关系轻松了不少。
“是……感觉不到疼痛,就死了。”
安娜拿起来楠木小桌子上的病历夹,好看的手写英文记录了他的病情,每一次的病发表现,发病的间隔时间。
“我需要帮你做一个检查。”安娜放下病例,拿起旁边的听诊器。
“嗯。”
——
“阿芬,你这么早就起来了?”
随着清晨的太阳飘出云层,宋青玄踏着晨曦来到了袁淑芬住的房间门口,意外的发现她已经起来了,并且换好了衣服。
袁淑芬摘下假发,里面是长出了到了耳边的短发,新生的头发被她搭理的一丝不苟,略施粉黛的脸上瞧不出明显的病态。
迎着窗外的橘红色晨光,如给她镀上了天然的胭脂。
“枭儿今天回来。”
袁淑芬放下梳子,对着镜子用手拢了拢发尾。
镜子里的自己,老了很多。
再也不是绍恩面前那个妙龄女郎了。
她老了,他却永远那么年轻。
“枭枭来杭州啊?真是个孝顺的孩子!”宋青玄掩藏住眸底的欣赏,笑笑。
“嗯,是……枭儿一向很孝顺。”
袁淑芬收拾好头发,顺顺衣服,确定一切都完美了。
宋青玄看的有些不解,“你去哪儿?”
“拿画。”
她要给儿子看的画,得提前拿出来。
宋青玄不明就里,“我陪你去。”
詹姆斯盯着乱糟糟的头发从卧房出来,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宋伯伯,袁阿姨,早上好!哇……袁阿姨今天好漂亮啊!”
袁淑芬哄孩子似的揉揉他的头发,“还没睡醒吧?回去继续睡吧,对了,老宋,你今天陪詹姆斯御街转转吧,带他尝一下特色小吃,不然他来一次杭州多可惜。”
詹姆斯一听特色小吃就来劲了,“好啊!宋伯伯我们一会儿就去!到那边吃早饭吧!facebook有人推荐好多好吃的,猫耳朵!油冬儿!西湖藕粉!我还要吃定胜糕!”
宋青玄推推双手交错塞进袖筒,“就知道吃,再吃下去就吃成包子了。”
詹姆斯孩子气的抱着袁淑芬的手臂摇摆,“袁阿姨,宋伯伯不愿意带我去。”
袁淑芬拍拍他的手背,“他去,我让他陪你,好好去玩一天。”
“好好好!谢谢阿姨!”
支开了宋青玄和詹姆斯,袁淑芬一个人坐在空寂幽静的别墅客厅,凉风在窗外吹打竹林,细碎的声音隔着窗户也能听到。
三幅画一字排开,她用手一一划过。
该来的,躲不掉。
该说的,藏不住。
她认了。
当年是她糊涂,是她犯的错,她应该站出来承认。
只是,如果枭儿知道了真相,能不能接受?会不会原谅她?
袁淑芬悲伤的压着双眼低头沉默,如果时间倒流,如果一切重来,她一定不会这么选择。
龙枭从萧山机场一路飞车直奔别墅,一分钟都没耽误。
车轮碾压落叶,卷起了一路的尘沙。
停下车子,龙枭大手推开车门,身影高高的立在庭院里。
突然地,他脚步沉重如注铅,刚才的心急火燎健步如飞,这会儿竟然沉重若玄铁。
“枭儿,你进来吧。”
袁淑芬从里面抬起头,隔着红木玻璃半镂空的门看着儿子。
龙枭喉咙生生咽下凉气,双手推开门,一阵凉风灌入大厅,吹动了袁淑芬的头发。
“坐吧。”
她亲手倒了一杯茶,香醇的茶香萦绕开,杯盏里面的上好红茶打着漩涡。
龙枭在她对面坐下,双手捧住茶杯,铺陈了细碎红血丝的眼睛略显疲惫。
他沉默着看桌子上的三幅画,再次看到它们,和当初第一次纯粹站在艺术角度上的欣赏眼光完全不同了。
再也无法心如止水。
袁淑芬抿一口红茶,垂下眼睑,“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听完之后,你想怎么样我都不会拦着你,也不劝你,但是有一件事你要答应我。”
“妈请说,能答应的,我一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