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手心里瑟缩了一下,然后抽了出来,白皙的肤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死白一片。
“药儿,你别这样。”他突然抓住她的手,眼睛定定地看向她,力道因为不安而有些失控,她感到有些疼痛。
徐药儿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哭,可是这一刻,她还是流泪了。
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自卑深爱的同时,她设想过无数次有一天他结婚,她会有怎么样的心情变迁,她知道自己会痛,但是没想到会这么痛,痛的她都不敢面对这样的一个她了。
看着她的眼泪,他的瞳孔缓缓收缩,眼里多了丝疼痛:“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现在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是我,而不是朗朗。他那么坚强的活着,他多次病危,医生都说他撑不过去了,可是他却创造出一个又一个的奇迹,他有超人的毅力,他拼命的想要活下去。一次两次可以,但他不是试验品,万一下次挺不过去呢?”他已经挺不下去了,一个星期,他们没时间了。
他之前没有找父亲去检查骨髓,是因为他没抱任何希望。父亲可以利用自己的亲生儿子,更何况是别人了,哪怕那个人是他的亲孙子,如今不照样建立在算计之上吗?
可是这样的算计,他似乎别无选择,只因他和她为人父母,已经被逼到了山水尽头。
徐药儿泪水缓缓滑落,她声音艰涩:“我明白。”一直都很明白,可是有些话她说出口,跟他说出口又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境。
元清擦干她的眼泪,“药儿,我跟龙若薰结婚,不会改变什么,除了一个婚礼,什么都不会有。”
她看着元清,手指冰凉,心里传来钝痛感,她该说些什么的,可是她又能说什么呢?她明白他的无奈,明白他的痛苦,但是她和他还有别的法子吗?
她隐忍泪水:“你娶她吧!我没关系……”她真的没关系,无非还跟从前一样,只要学会自欺欺人,一切都没有改变。
“怎么会没有关系?”他俯下脸看她:“都哭了。”
她只是低眸摇头。
“舍不得我?”平静的双眸宛如潮水一般带来覆灭感,徐药儿跟他对视,在里面看到了疼痛和无力,在这样一个清晨,他和她只是无言的对视着,这样的对视无言中却胜似千言万语。
徐药儿原本就肤白胜雪,此刻身处他笼罩出的阴影中,脸色更是显得很苍白。
他声音低沉,略带暗哑:“傻丫头,我和你两个人一条心,孩子都有了,我就像天上的风筝,看起来自由自在,可掌控风筝的这根线在你的手里,只要你扯一下,无论我飞多远,都会跌落在你的面前。掌握我人生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是你。所以,你还怕什么呢?”
她笑中带泪:“元清,你抱抱我。”
元清紧紧的拥抱住徐药儿,他把她的头压在胸口:“我和你如果当一辈子的知己好友也就算了,可这辈子既然在一起,哪怕再苦,也要一直走下去。”
他抚摸她漆黑的发丝,像绸缎一样光滑,湖水一样清澈美丽。这样的她,不该沾惹上尘世烦忧,他想过了,如果结婚是唯一能够救朗朗的筹码,他不会坐以待毙,至少他不能委屈药儿,更不能委屈自己的一双儿女。
他怎能让他们顶着别人异样的目光生活,又怎能让自己的孩子从出生的那刻起,就成为私生子,私生女?
她的泪水在他脖颈间缓缓流淌,那样炙热的泪水,让他心慌,让他心疼,安抚的拍着她的背。
徐家有女徐药儿,经年流转,千疮百孔,虽早已是百年身,历经沧桑,却依然给予一个叫元清的男人无限信任和包容,只因爱早已融入骨血,无法容忍分离,就只能选择一生相守。
元家有子元清,时光如梭,游走尘世,却深陷红颜醉人温情,早已决定不再爱,早已不再相信爱,殊不知定格红颜,界定暧昧友情线,已是覆水难收。过往暗潮覆灭而来,他踏浪而起,只因他要归还徐家女一世安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