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办的有点冒失,而且十分冒险啊。”
李牧野说:“我当时也是临时起意,动手前老崔提醒我了。”
陈炳辉说:“你这是想把金度勋的利用价值最大化啊。”
李牧野道:“我跟古尔诺夫之间早晚必有一战,他现在的落魄其实是在装孙子,一旦他跟政府之间的合作深入下去,以他过往的揍性和实力,肯定会想办法把我踢出局,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的孙子装的很出色,赢得了很多高层的信任。”
“他等得起,你却耗不起。”陈炳辉顺着李牧野的话分析道:“你的顾虑不无道理,这些寡头都是踩着人脑袋爬上去的,个个心狠手辣,现在是他们的虚弱期,一旦让他挺过去了,跟政府之间建立了稳定的关系,就会腾出手来收拾你了。”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该出手时就出手。
最出色的老千,除了懂得缜密布局外,还要懂得审时度势借势而为的本事。
李牧野道:“金度勋不会在我这里停留太久,短期内我对他而言还有大用处,所以,我判断他不会看着我死在古尔诺夫手里,你知道的,无论我招募了多少失业的年轻人,都不足以跟轮胎帮这样的老牌黑帮抗衡,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
陈炳辉道:“所以你只有趁着金度勋在你那里的时候激化矛盾,借他的手干掉古尔诺夫。”
李牧野道:“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看不出金度勋有出手的意思。”
陈炳辉道:“不要急躁,他是最厉害的人物之一,自然会选择最合适的机会出手。”又道:“你不是这一行里的人不知道这里头的事儿,电影里的高手可以肆无忌惮大杀四方,但真正的顶级专业人士都清楚自己是血肉之躯,面对重重保护的目标,首先要做的是找到最恰当安稳的出手时机,踏门而入那种人只会被打成筛子。”
术业有专攻,这事儿阿辉哥才是大行家,对于他的说法李牧野还是信服的。
李牧野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这个合适的机会来的太晚,超过了金度勋给我的最后期限,在这期间老楚又不能到位。”
陈炳辉沉吟了片刻,道:“如果实在过不去这道坎儿,兄弟你就回来吧。”
李牧野道:“国内局势稳定,机会很多,但是对现阶段的我来说太难了。”
陈炳辉表示理解,道:“主要是你想要的太多。”最后又道:“再等一等吧,既然你不想回来,就只有等下去,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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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的下午,老崔的两个姑娘在院子里游戏,那只高加索猎犬匍匐在金度勋脚下轻轻摇着尾巴,偶尔警惕的看看四周。两头熊被关在圈舍里瞎哼哼。
李牧野坐在房间里,隔着窗户往外看。
金度勋依然故我在那里按兵不动。李牧野有几次几乎忍不住要跟他摊牌,你帮老子干掉古尔诺夫,老子才继续帮你完成任务,否则,与其零碎的死在古尔诺夫手上,还不如现在就让你宰了来的痛快。当然,这些话只能在心里想想。还没到最后关头,老楚也许已经在路上了,只要老楚到了,自己的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李牧野信任的不是楚秦川,而是陈炳辉。
莫斯科的冬天,严酷异常。但在当地妇女眼中冬天只是裘皮,孩子们看到的是白雪,男人们想到的是伏特加和热腾腾的牛肉汤汁,如果再配上一点鱼子酱,那就更完美了。
天近傍晚时分,老崔媳妇开始准备晚餐。金度勋忽然接了个电话,交代说晚饭不必等我了。说罢,自顾自的扬长而去。李牧野一直留心他的一举一动,见状不禁窃喜,以为他终于沉不住气要去对古尔诺夫下手了。
吃晚饭的时候李牧野一直命老崔打着电视机放在新闻频道上随时关注最新消息,结果一直等到金度勋回来也没等到什么爆炸性的消息。而金度勋回来后跟没事儿人似的直接钻回他的房间。李牧野心中惴惴,这老家伙要是真指不上了,那就只能指望老崔和他招募的那些年轻人来对抗古尔诺夫的轮胎帮了。这事儿实在是太不靠谱。
夜里,李牧野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独自思忖:已经躲在老崔家一星期了,总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老楚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金度勋这个老特务又不肯被野哥利用,再这么拖下去,老子可就要腹背受敌同时应对古尔诺夫和金度勋两个人的怒火了,到那时可就一切都完蛋啦。
正自胡思乱想时,忽然门口传来脚步声,接着是敲门声和金度勋低沉的声音:“我出去两天,回来的时候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也请准备好我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