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注意力全都在张娜身上,根本没心思理会这个人,于是说道:“很抱歉让你失望了,但我现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只好跟沈总爽约了,至于阁下,我好像不记得邀约名单里有你的名字。”
张海潮的脾气很大,就这么一句话便把他惹恼了,他大声说道:“小兔崽子,你狂什么狂?这里是国内,不是莫斯科!他吗的,老子要见你是给你面子,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半小时内赶过来,不然要你好看!”
城府这东西跟年纪大小其实关系不大。有很多人活到七老八十了,年纪都活在了狗身上。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如果没有沈培军那样的城府和智慧,却还能做到张海潮这么成功,那他一定是有些特别的手段。
李牧野想看看这是个什么鸟人,于是说道:“我现在圣玛利亚医院,你半个小时内能赶过来,我就跟你见一面,如果你来不了就算了,还有,你他吗早上没刷牙吧,嘴巴真他吗臭!”说完,挂断了电话。然后立即又拨出两通电话。第一个是打给金牌打手老崔的。第二个则是打给沈培军的。
老崔接到电话后立即动身往这边赶。
沈培军接通电话后则一个劲儿的表示抱歉,说他也没想到这个老张会这个样子。他说张海潮跟他要电话号码的时候说的非常客气,彼此都是商界头牌人物,老张又是做渠道的,他不好驳他的面子。李牧野说,没关系,我知道这个情况了,你有你的为难,我可以理解。沈培军说这个老混蛋,太让我难堪了,你说句话,我一定帮你拦住他。
李牧野无声的笑了,这才是他挑起这场纷争的目的。看来儒雅精明的沈先生是想让老子求他相助,欠下他一个人情。如果达不到这个目的,还可以顺便借张海潮之手检验一下小野哥的成色。想到这,李牧野淡定的说,多谢沈先生美意,我自己可以解决,就不劳烦你了。
回到广场的时候张娜要说的话已经说完,现在正轮到中方的一位主任专家讲话。老头子头发都掉没了,一脸兴奋,满腔热情,正在发表长篇大论。从卢森博格说起,讲到他们早年在瑞典认识的经过,终于把话题转到他自己身上,于是又滔滔不绝的说起他为之得意的手术案例,最后又说起此次活动的意义所在。
李牧野在台上对何晓琪说:“快轮到你上去说话了。”
何晓琪摇头道:“我就负责代表我爸爸露个脸,金源正何来了一个副总,他负责讲话,这次活动主要是为了拍几个离退休老领导的马屁,对美国人说的是医学交流,北美方面一家医疗器材公司大力促成的这件事。”
“知不知道张海潮是什么人?”李牧野忽然问道。
“沪上名人,海潮杂志创办人徐艳红的老公呀。”何晓琪道:“跟我们家老何齐名的混蛋,我怎么会不晓得阀。”
“好好跟我说说这个人。”
“怎么了?他找你麻烦呀?”
“暂时还不算是,不过也许一会儿就来了。”
“那你可摊上事体了。”何晓琪道:“这个人是出名的老混蛋,做生意最不讲规矩的就是他了。”
“怎么个不讲规矩法?”
“具体的我也不晓得,这话都是听老何讲的,反正就是手段黑的很,海潮商贸中心是专门做欧洲货的,这些年搞垮了很多同行竞争对手,还有那个海潮杂志在本地区也很出名,两口子加起来,生意做的不比老何小吧。”
“这么操蛋的人还能在生意场上屹立多年不倒,应该是有一些特殊背景吧?”
“徐艳红的老爹是个老八路,解放前就是团级了,后面转业以后还在京城工作过好多年,在军界政界都有些老关系。”何晓琪语气带着一点不屑:“听说那老头子最擅长的本事就是舔痔疮。”
这可有点重口味。不过的确是非常人所能为也。
李牧野恶趣的想,若是那痔疮会传染,长在嘴上又会是什么样子。
这时候,医院大门洞的方向传来一阵骚动。三辆车不顾保安劝阻,鱼贯而入直接开到广场外围。
为首的一辆车从副驾驶位置上下来个白西装的年轻人,小跑着绕到另一边的后门,打开门后小心翼翼的用手挡着上边,从里边让出一个穿披风的中年男子。只见这人把手一抬,白衣青年立即送上一支雪茄,并顺手点燃。中年人迈步向前,双肩忽然一抖,非常有技术含量的将风衣抖落,看也不看继续向前。
白衣青年则机敏的将风衣及时接住。动作娴熟,潇洒利落。
李牧野看到这里禁不住赞叹道:“他吗的,这马屁精跟班配得上月薪十万!”
中年人在一群青壮男子的护送下径直穿过人群,用浓重的本地口音扬声问道:“侬个叫李牧野的瘪三在哪里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