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霍静琳也是个能屈能伸,通世情懂人心会看眼色的主儿,其他几个也都有些姿色,一会儿安娜代表我去跟她见面,顺便给她提个建议,帮她们弄一艘高格调的海上花船,这样既可以自食其力,也可以泛舟五洋。”
“还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被霍泽的人捉回去。”小助理表示赞同:“走的越远越好,免得某人惦记着。”
李牧野道:“安娜去见霍静珊,你也别闲着,继续跟利维拉尼联络,尽快把时间地点敲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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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江湖,时而多情,时而绝情。
多情常被无情扰。
霍静珊走的时候是满目垂泪离开的。狄安娜什么都不必说,只出现在那里,她就已经了然李牧野的决定。
她没有再坚持,之前她根本没敢想狄安娜也是李牧野的女人,现在知道了真相,忽然感到有点自惭形秽。这时她第一次离开不夜城这么远,第一次爱上一个男人,第一次遭遇几乎不可战胜的情敌,她没有特别伤心,只有踌躇满志,不甘和不忿。前面二十四年,她蹉跎了太久光阴,现在这个世界向她张开了怀抱,她没有理由把生命放在这一件事上。
“替我跟他说一声谢谢。”霍静珊勇敢的与狄安娜对视,语气平和:“我接受你的建议,但资助就不必了,我们离开的时候带了些钱,买一艘船还是够的。”
“那就祝福你一帆风顺吧。”狄安娜没有过多客套,主动伸出手来跟霍静珊握手道别。
霍静珊握着这只柔弱无骨却又充满力量感的小手,两只手握在一起,对比起来,她的手简直不要太粗糙,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她不禁微微叹了口气,道:“我真想不到他会有你这样一个前妻。”
“临别赠言。”狄安娜温声说道:“不要去跟任何人比较,做好你自己,人生苦短,全力以赴去争取你想要的就是了。”
之后数周,李牧野等人便留在特务城,以小野哥为首,共同学习以提升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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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两点半,莫斯科,新都会购物广场。
李牧野走在前面,小芬和老崔一前一后跟在左右。三个人穿过鸽群飞舞的广场,在已经停止运行的音乐喷泉前停住脚步。眼前的长椅上,一个黑发蓝眸的中年男子正坐在那里,面貌英俊,气质忧郁。
“我的俄语说的不太好,为了这一天,我从一年前就开始学习汉语,现在两种语言换着说,应该可以跟你直接对话了。”他从长椅上站起,主动伸出手来跟李牧野握手,自我介绍道:“我就是格内罗?伊万?利维拉尼,你可以称呼我利维拉尼。”
他的汉语发音很难听,但诚意十足。越是如此,就越说明这个男人对妻子和孩子的看重。
李牧野道了一声幸会,用汉语自我介绍道:“李牧野,你可以叫我李先生,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李先生。”利维拉尼说道:“发生在西西里岛上的悲剧过去一年多了,我一直焦灼的等待着这一天,现在,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确定一件事,她们还活着吗?”
“当然。”李牧野拿出个手机,将一段视频放给他看,道:“这是今天早上拍的,这女人是你妻子吧,她现在是库特庄园的意大利厨师,很抱歉,我的人找不到更体面的工作给她,这些正在上学路上的孩子当中应该有你的儿女,我要说的是,我们活在黑暗的世界里是没有办法的选择,但不应该把家人牵扯进来,你先踩过了我的底线,所以我只能正面回应。”
“我很感谢你还让她们活着。”
利维拉尼接过电话,反复看了很多遍,抬头对李牧野说道:“我是女仆生的儿子,老利维拉尼有十二个儿子,我只是他一次酒后乱性的产物,十四岁那年,我在城堡外看到我三个所谓的哥哥轮流在我母亲身上,后来老利维拉尼出现了,我以为他们会受到惩罚,可最终被老利维拉尼打死的却是那个唯一真心疼爱过我的可怜女人。”
他的俄语带一点意大利口音,但说的非常好。燃起一支香烟,目光深沉,缓缓倾述着:“是的,你做了我一直想做的事情,尤其是在我得知那些人没有找到蒂娜和孩子们的尸体后,我甚至对你还有些感激,虽然我曾接受尤里的建议,策划绑架你的女儿,但对上帝发誓,我绝没有一点点伤害她的想法。”
这老小子态度摆的还挺端正,一上来就先追忆痛苦童年跟老利维拉尼划清界限,赌咒发誓撇清立场。李牧野笑眯眯看着他,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欣赏。
不是欣赏他的态度,也不是欣赏他对待家人的情深意重,而是欣赏这个人坚忍和谋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