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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时谦伸出另一只手,慢慢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像是在拭去她的眼泪,薄唇唇畔还弥漫着微微的笑,只是毫无温度,比任何的时候都显得凉薄,——“我收回,欢欢,我们这辈子到这里就完了,因为我现在已经对你倒尽了胃口。”
池欢看着他,终于连眼泪都掉不下来了。
她闭上眼睛,低下了头。
但手指还是仅仅的攥着他的衣服,没有松开。
男人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收回替她擦拭眼泪的手,将她的手指掰开,淡淡道,“行了,欢欢,这出就免了,怪没意思的。”
池欢本来刚刚流产就虚弱的很,何况论力气她平常就不是这男人的对手。
手还是被他掰开了。
甚至因为力气太大,池欢整个人都被甩到了一边。
墨时谦头也不回的往门口走去。
手握着门把想要拉开时,他脚步突然顿住了,半侧过身淡漠的看着双手捂着自己的脸的女人,薄唇拉扯出长长的弧度,“池欢,这个局你真是赢得漂亮,好好活着,别等我哪天回来了发现你过的日子不如我能给你的,那样的话,我就真的连想践踏你的欲一望都不会有。”
门被拉开,男人修长的腿已经跨了出去。
池欢听着这声音,突然之间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脑子一白,再没有了任何的想法,只清晰的知道一件事。
他要走了。
这是他们在一起后,他第一次真的要离开她,唯一的一次,也许也是最后的一次。
这一次,她真的要失去他了。
“墨时谦!”
她顾不得其他的,想也不想的就掀开了被子下了床,也没在意鞋子没穿,就这么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她最近瘦了很多,病服穿在她的身上都显得松松垮垮的。
池欢不管不顾的追了上去。
哪怕其实她知道这样做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效果。
又或者是因为,她知道不会有效果,所以才敢肆无忌惮的追上去。
她已经被压抑得太久了,太想这么做了。
“墨时谦……”
守在病房外的几个人都被她吓了一跳,她现在这身体最好是连下床都不要,何况还是鞋子都不穿就跑了出来。
“欢欢……”
宁悠然想上前,但是又不敢。
墨时谦的脚步并不快,看上去跟平常没什么区别,但他步子平缓均匀的往前走,也没有丝毫要停下来或者放慢的意思。
越冷静,越决绝。
池欢的身体本来就很弱,何况手术完还有伤口,这么一折腾连走几步都困难,更别说要追上男人的长腿的步子。
要不是宁悠然担心她摔倒一直跟着她,在她站不稳的时候连忙扶住了她,她可能已经又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