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矿洞之时,天空已然放亮,龙四见众人平安归来,更是喜不自胜。龙腾见南宫镇躺在火堆不远处,双目紧闭,也不知是死是活。
龙四道:“少主放心,南宫将军并无大碍。他身体健壮,小弟给他敷了金创药,只是他失血过多,需要静养几日便可康复。”
忽的怀中婴儿又开始哭闹起来,哭声一起,便将南宫镇惊醒。他一见龙腾,也不管伤重不支,挣扎着便要起身。
龙腾连忙蹲下身子,想要说话,却终是说不出口。
南宫镇双目顿时涌出泪水,颤声道:“是不是……是不是燕儿她……”
龙腾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将前因后果简单的说了一遍。
南宫镇听得心如刀绞,又加上遍体鳞伤,登时昏了过去。过不片刻,但觉得上唇间一阵剧痛,南宫镇才缓缓睁开双目。
龙腾将孩子抱给南宫镇,叹息道:“都怪晚辈学艺不精,才未能将小姐安然救出。这孩子是小姐的亲生骨肉,为了这外孙,大将军也要保重身体啊。”
南宫镇以袖拭泪,将孙儿抱在怀里,一见之下,又想起了女儿,顿时老泪纵横。婴孩儿哭声大作,南宫镇连忙又把孩子交给龙腾:“快,别……我一身血肉模糊的,别吓着他。”
龙四将孩子接过,自语道:“他哭的这么厉害,应该是饿了吧?”
南宫镇艰难的翻了个身,全身伏地跪拜:“大王,老朽蒙大王不念旧恶,两番救命,真是感激不尽。大王如此以德报怨,真令老朽无地自容。日后但凡驱使,老朽必定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龙腾连忙搀扶,说道:“大将军言重了。晚辈只为求心安理得而已,况且当日借兵之时,你我立场不同,因此这事也说不上谁对谁错。”
南宫镇泣不成声,哀叹道:“从前之事,都是老朽的过错。以致我南宫一门家破人亡,夫人孩儿死于刀兵。老朽自今天起便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为我妻儿讨回公道。”
龙腾闻听此言,顿觉灵机一闪,当下问道:“大将军,林夏玉兵多将广,您想报这灭门之仇,恐怕不太容易。”
南宫镇一怔,亦觉龙腾之言不虚,叹息道:“唉,若非南宫杵误我,以南海驻军报此大仇,可说是易如反掌。看来事情能到这一步,多半就是天意。”
龙腾道:“大将军切不可气馁,晚辈这几日有要事要做,眼下将你们爷俩送到一个安全所在,等您身体康复过后,还有件天大的事情要与您磋商。”
南宫镇点点头:“大王但有吩咐,南宫镇敢不应命?”
当下龙腾等人护送着这一老一少离开矿洞。众人既有伤患,又有童婴,一路之上自是多番苦难。当天下午,众人才到了城外的一个村子,找到了一户人家。龙腾与主人说明来意,便将南宫镇爷俩留下修养,他又恐生意外,把四名家将留下其三,以保全南宫镇。当下带着龙五赶赴边境城与比奇的官道旁恭候林夏玉的大驾。
主仆二人在官道旁候了一夜,第二日早间,二人吃了干粮,便在官道边苦候。候了半日,直到日已中天,才见官道之上涌出浩浩荡荡的车队和豪华的仪仗。但见一时间骏马奔腾,满天旗帜飘扬,符节晃动,队伍中的一匹白色战马之上端坐在一名中年男人,正是比奇城主林夏玉。
龙腾看的心口一热,想起当日逃出边境城时,自己受比奇官府缉拿,背后的主谋拍岸之人便是林夏玉。他素来恩怨分明,恨不得立刻出来拼杀,好替自己与已故的周天寒报仇雪恨。
龙五连忙拉住龙腾,用眼神阻止他的莽撞。龙腾立时警觉,长出一口气,顿时收敛杀意,示意龙五上前进言。龙五得令,当即上前表明了身份。
林夏玉听了卫士禀报,连忙驱马到了近前。一扫过后,当即看到了龙腾,他连忙翻身下马,走到龙腾面前后一揖到底:“未知雪原王大驾光临,林某未曾迎迓,望乞恕罪。”
龙腾连忙还礼:“林城主言重,龙某败军之将,岂敢克当?龙某此番前来,正有要事与城主商议。”
林夏玉略一迟疑,复又笑道:“大王,此间距离边境城不足十里,还请大王不辞辛苦,到城中一叙如何?”
龙腾想了想,终是不敢进城,当即连连推辞:“城主好意心领了。只是弊主人尚在吃苦受累,龙某不敢忘记。烦请城主恕罪,便在此处容我把来意通禀。”
林夏玉微微一笑,便点头应允。龙腾大喜,连忙从随身的包裹之中掏出了昭续的亲笔信,双手奉上。林夏玉接过书信,当下看了一遍,随即便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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