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却仍是没有人说话。
严尽抬起胳膊对着自己的腋下仔细看着,以前也不是不知道这个胎记的存在,他原本就是没爹没娘的孩子,胎记的事情又从何知道呢。
原本以为是发了癔症才长了这东西,起初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后来被蒋山河带回基地抚养,吃得好,穿得暖,勤于练习,身体一天天健硕起来,也就没再去管这胎记的事儿。
首领印记?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牛雀的表情尤为惊恐甚至还有一些愤怒?而蒋山河……
“严尽,严尽,不,依依,依依,你是我捡来的孩子,是不是?”蒋山河近乎疯狂的摇着严尽的手臂,“不是你,不是你……”
“哈哈哈哈哈哈……”身后的牛雀突然大笑起来,“原来那年母亲呕血,就是因为发现了你这个私生子!孽障!”
“瞎说什么!”蒋山河听到最后两个字忍不住了,“他只是一个孩子!”
“孩子?”牛雀不管不顾的想要冲上前去,被徐川裆下,“牛雀,你有孕在身,冷静点,这事还需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牛雀的表情有些不受控的变得有些狰狞,“怎么从长计议?是带着他回基地称王继承首领大统啊,还是让他改名叫牛依依,认祖归宗?”
话里可谓是极尽嘲讽。
没想到徐川却认真的点了点头,“这些早晚都是要做的,眼下,你们三个人都要冷静下来。”
“我呸!”牛雀甩开徐川的手,“就凭他?我母亲是南宫家这代的唯一子嗣!是南宫传人!才得以嫁给父亲,成为首领夫人,生下我。他?一个野种罢了,根本不是什么能登上台面的东西!”
“你!”蒋山河怒急反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气得浑身直哆嗦,拳头更是攥得紧紧的,若不是牛雀是个女人,又怀有身孕在身,只怕这一拳已经结结实实的打了上去。
严尽虽然平时经常显露出大人模样,但是头一次见到几个人为他吵得不可开交,而且好像事关自己与首领,当下一脸不明。
“你们在吵什么?因为我吗?”严尽拽了拽蒋山河的袖子,“我背很痒,先给我抹药行吗?”
看了看有些害怕被拒绝的眼神,蒋山河的心疼得一抽一抽的,纵然平日里再冷淡,他始终是一个孩子,记忆里除了那些反复冗杂的训练与规章,更多的,还有年少时在街边捡垃圾偷吃东西被打的画面。
即使今后如何的荣华富贵,当年的恐惧与孤单是无法被抹去的。
“跟我来。”蒋山河抓着严尽的手往厨房那边走去,牛雀想要追上,却再次被徐川拦下。
“可以了,你说的话已经很过分了,木已成舟,他只不过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母亲是谁的一个孩子,不觉得这样对他太不公平了吗?他何曾与你抢过什么?”“呵,”牛雀到底是首领的女儿,骨子里对于权力有着敏感脆弱的神经领域,往日里或许嘻嘻哈哈吵吵闹闹,但是一旦涉及这些话题,往往整个人都会变得尖锐异常,“以前不争是因为不知道,以后就不一定
了,走着瞧吧。”
方才四个人干杯时的温馨愉快荡然无存,桌面上七八个菜还在冒着热气,眼下却没有一个人继续吃饭了。
蒋山河皱着眉对着菜根狠狠的捣着,一旁的严尽站在那里,张了张嘴,却又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蒋兄弟,”徐川开了腔,“知道的你是在给孩子捣药,不知道以为你在分尸,表情不要这么严肃,你看你们两个人把孩子吓的,相信我,一切都会好的。”
听了徐川的话,蒋山河的动作终于放缓了下来,面上的表情还是没有任何松动。
“能让我和严尽单独说会儿话吗?”徐川拿过蒋山河已经捣好的菜根泥,直接默认了蒋山河的同意,拉着徐川到屋外去了。
被拉着胳膊的严尽,还在看蒋山河的表情,那人却始终不肯回头。
“严尽,我知道你或许不太喜欢我,但是蒋山河很信任我,所以接下来我希望你能对我说实话,以便于接下来,一切能按照你喜欢的样子发展下去。”徐川盯着严尽的眼睛说道。
对面的人点了点头。
“你知道你的母亲是谁吗?”徐川盯着严尽腋下的首领印记问道。
严尽摇了摇头,“如果知道的话,就不会在街上流浪了。”
“一点记忆都没有吗?零碎的记忆也可以,比如有没有给过你什么信物,让你去哪里找什么人,哪怕是教你唱得歌也可以。”
“没有信物,也没有留下的话,我从有记忆开始,就是自己在路边的垃圾堆里过活了,歌……”严尽陷入的回忆里。
这些年,每当天气足够温暖,不至于在睡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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