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一道蜿蜒数公里的闪电划裂了漫天黑沉沉的铅云,狂风裹着筷子粗细的雨丝鞭子似的猛抽过来,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可即便是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依然看得见绘着红星的苏联强击机从云团中穿出来,火箭巢中窜出致命的流星雨,机炮扫射如同水银泄地!被击中的坦克纷纷燃起大火,装甲兵一身血一身火的惨叫着从里面滚了出来,而薄弱得多的汽车,则直接被扯成一堆碎片。恐怖的“蛙足”,已经成了东北战场上的屠夫了。当然,华军的防空炮火和防空导弹也在不断地刷新着苏联前线航空兵的损失清单,不时有从战场掠过的苏联战机被密集的高炮火力和拔地而起的防空导弹打成漫天花雨!
经过长达一个月的鏖战,哈尔滨这座曾经拥有上千万人口的大城市已经彻底变成废墟了,然而抵抗的枪声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它就像一团绞肉机,将大批大批苏军精锐无情地绞碎,连渣都不吐出来。围绕着松花江渡口和吉林-哈尔滨以及长春-哈尔滨这些地域,血战一场接着一场,往往一场战斗还没有结束,一场战役就已经开始了。苏军多次试图在前线航空兵的掩护下强渡松花江夺取渡口,每一次都让华军撞了回去,军旗刚刚在渡口竖起来,转眼之间又连同突击队一起被丢进了江里。华军也多次尝试着消灭威胁铁路的苏军空降部队,并且往五常、铁力地区反攻,摆脱被苏军压着打的被动局面,这些努力在苏军的凶猛打击之下也宣布失败,哈尔滨战役变成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让交战双方都痛苦不堪。
博罗西洛夫乘坐直升机从战场上空掠过,他看到在长春铁路两侧,华军的装甲部队正像涨潮一样涌向苏联空降部队的阵地,弹雨和硝烟几乎淹没了整个高地,那面红旗已经被硝烟熏黑,弹痕累累。尽管在前线航空兵的炸弹和第207数字化步兵师的精确制导炮弹不停的砸入华军的队列中,华军装甲部队进攻的锋线不断爆出桔红耀眼的烟焰,碎片和血淋淋的尸体一起飞向半空,燃烧的车辆残骸几乎将整个阵地包围了,但是他们的攻势没有减弱半分,一波接着一波,每一次都是不死不休!红旗在硝烟中,竟是如此的黯淡,黯淡得让他胸口发闷。
必须打破僵局了。华军一直在用二线部队跟他们耗,一线精锐则放到了纵深,给予任何试图接近长春的苏军部长予迎头痛击,一次次的将他们打回去,这完全就是消耗战,这场血腥的消耗战正像黑洞一样将苏联所剩无几的元气吸走!
华军士兵终于冲上了苏军阵地,苏联伞兵死战不退,在
这片狭小的阵地上,一场惨烈的血战爆发了。冲锋枪和自动步枪隔着几十米、十几米甚至几米对扫,直到将敌人打成一堆烂肉为止;防御型手榴弹成排的砸出去在地面炸出一个个大坑,十几米内的人不是被炸飞就是被弹片射中,惨叫着栽倒在地;迫击炮炮弹雨点般落下,哪里敌人多就往哪里砸,将敌人和自己人一起炸翻;一条条火龙卷来卷去,在温度面前一视同仁,被舔中的人头发衣服和脂肪一起燃烧起来,疯狂地撕扯着衣服和头发乱跑乱滚,声不似人,往往还在挣扎,坦克就从他们身上辗了过去······
这块阵地,怕是守不住了。
博罗西洛夫对飞行员说:“回去吧。”
飞行员应了一声,飞机略一拐弯,飞走了。
博罗西洛夫的运气不错,几分钟之后,数架鹰龙重型武装直升机杀了过来,要是他再慢走那么几分钟,也许他将成为开战以来被华军击毙或者俘虏的军衔最高的苏军将领。扑了个空的鹰龙把满腔怒火发泄在试图增援过来的苏军伞兵部队身上,一架跟着一架猛扑下去,利用热焰诱饵将射上来的单兵肩射防空导弹诱偏,第一架一按电钮,成束的火箭弹倾泄而下,地面上闪过大片大片翻滚的火光,烟焰碎石裹着苏联伞兵的尸体冲天而起!苏联伞兵一阵鬼哭狼嚎,两辆25毫米自行高射炮对着空中喷出了灼热的弹流,炮弹打在鹰龙的底盘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陶瓷装甲大块大块的碎裂迸飞,炸出一团团火花,鹰龙上下颠簸,却硬是没事似的从苏军头顶掠了过去。第二架飞行员果断按下电钮,两枚反坦克火箭弹疾射而出,凌空而下,那两辆刚刚把炮口对准它的自行高射炮车身微微一震,薄薄的装甲被反坦克火箭弹粗暴的洞穿,里面的射手看到的最后一点东西,是一团膨胀开来的火光。轰!轰!这两辆自行高射炮被反坦克火箭弹打得四分五裂,泼向天空的弹雨戛然而止,失去了防空火力掩护的苏军伞兵彻底暴露在直升机的短翼下了!
好在,苏联伞兵的防空能力也不错,在军官的怒吼之下,四名伞兵咬牙切齿的擎起了单兵肩射防空导弹发射器,稳稳的锁定了那两架扬长而去的直升机。但是不等他们击发,又一波火箭弹从天空中泼了下来,接着是30毫米单管转膛机关炮的咆哮······不想死的话还是老老实实的趴下吧,敢于对天空开火的百分之百会在不到一秒钟之内被火箭弹炸飞,或者被机炮撕成一团血雨!好不容易,这四个瘟神都飞过去了,总该可以抬头还击了吧?答案当然是不行,因为第一架已经切半径折回,开始
发动第二波攻击了!交替掩护,轮番攻击,火力绝不间断,苏军米-24武装直升机飞行员最为自豪的“死亡转轮”现在绞到了苏联伞兵身上,将他们活活绞碎!
援军被华军直升机钉死了,欲进不得,欲退不能,坚守这个阵地的那个苏军伞兵连陷入了孤军苦战的困境。华军步兵跳进战壕里用冲锋枪、三棱军刺和工兵铲与他们凶狠的拼杀,59式坦克直接从战壕上辗过去,滑膛炮近乎水平的开火,将还在射击的重机枪火力点逐一轰上半空,并列机枪扫出的子弹排成几百米长的火镰扫荡着整个战场,被舔中的苏军伞兵身上炸起大团血花,双手一扬仆倒在地,变成僵直的尸体或者蜷缩成一团的伤员。在打光了最后一枚反坦克导弹之后,这个连终于撑不住了,连长怒吼:“军官跟我留下来掩护,士兵和伤员马上撤退!”操纵着机枪朝着匍匐逼近的华军步兵猛扫,一连打翻了好几个。两名准尉扛着火箭筒朝着步步逼近的坦克冷静击发,一枚射偏,一枚准确击中窝弹区,刺耳的贯甲声响过,重型反坦克火箭弹的串联穿甲战斗部洞穿了59式坦克的前装甲,这辆坦克微微一震,停了下来,舱盖打开,一名浑身是血的装甲兵抱着被金属射流打断了右腿的车长艰难的爬出来,狙击手两枪连发,他们头部迸出一道血线,从燃烧的车身上滚了下去。
与此同时,几枚燃烧型手榴弹砸进战壕里,那段战壕顿时变成了火坑,一名刚发射了一枚火箭弹的准尉马上变成了火人,惨叫着从战壕里爬了出来,几十发子弹争先恐后的钻入他的身体,又将他打了回去。但不管怎么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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