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都不是这样。我听欢儿说,你们都很讨厌她的。”
“那是由于彼此之间不了解到透彻吧。”彭芳说,“有时候坏人,说不定是你身边你认为是好朋友的人。有时候好人,可能往往是更出乎你意料,你针对的甚至恨不得对方怎样的人。”
这番充满哲理和现实的话。陈石头发现自己语缺。
以前,都是他教育她。现在,好像,偶尔她说的话,都让他有哑口无言的感觉。这让他当教官的情何以堪。
“回去吧。”无话可说的石头脸,只能勉强保持住原有的面子,帮她从长板凳上拎起教科书。
彭芳看着他把书抱到臂下,不由笑:“你可以拎绳子。”
“我怕绳子断了。”他说,然后,突然意识到她笑。
她已经很久没有笑了,自从回来后。她笑起来,其实很好看,红扑扑的苹果脸,如九月的朝阳,充满阳光,明媚如画。她明亮清澈的大眼睛,一直吸引着他的目光。
见他突然看着自己不说话,火热的视线,令她脸蛋蓦地一红,低下头来:“这里是学校,好多人看着。”
他听到她这话,不免也笑了。情不自禁,石头脸崩溃,露出的笑容,好像初升的旭日,带有山间爽朗的风气。
陈石头本来英俊,笑起来更是迷人。
她看着,犯痴。好吧,她承认,自己是个花痴。
可人家陆欢小朋友笑得也很好看,为毛自己看不上。
话说,他穿军装的时候最好看不过了。比她表哥好看多了。她表哥,比较儒气,不像他这般硬朗。
路上行人渐多,他拽过她手臂,突然贴近她耳边道了句:“现在是谁看谁呢?”
她又红了脸。
他的大手,很自然地拍了下她脑瓜,好像大哥哥,又好像亲密的恋人。
她不由翘起嘴,刚想不满地说什么,忽然意识到自己,不是正和他在冷战中吗。
究竟自己在较劲什么?
她皱着眉。
林佳静那话,刚是说过,在她心里无疑像个警铃:有个人对你好,你不抓住,说不定,另外一个人正等着他回头?你的矫情,只是害了你自己罢了。
她早知道,他妈给他安排了另外一个女人。她亲眼见过的,那么美那么优秀的一个女人。她,究竟在做些什么!
她忽然又困惑了,烦恼了。
到了校门口,停着的小车打开车门。她弯腰往车后门里面一看,才发现,她表哥拿了份报纸坐在车里,看是等了他们有一阵了。
“回来了?”赵文生把头依然埋在报纸里,装作对他们在一起视而不见。
彭芳真不知道怎么形容心里这种感觉,上了车后,与赵文生离的有些远坐着。
陈孝义坐在前面开车。是将车一路先开回大院。
到了大院后,彭芳先拎了书下车,赵文生对陈孝义说:“我陪她上一下楼,阿梅不在。”
“行。”陈孝义道。
始终是担心她伤没好,上下楼给磕着什么的。赵文生是紧跟在她后面,如母鸡护着小鸡,上了楼梯。
进了屋里,彭芳转回头和他说:“我一个人在家行了。”
“你表嫂今天中午回不来。给你准备好了吃的东西在厨房,我总得给你指明。”赵文生道,匆匆先走向厨房,看来比她更紧张。
这种紧张,这段日子她都感受到了。家里人都很害怕,比她害怕接触他们,更害怕不知怎么接触她。
她放轻脚步地走在后面,站在厨房口。
赵文生从消毒碗柜里拿出把勺子,揭了个煮鸡汤的锅盖,尝了下里面的汤汁后,说:“已经熟了的,没放盐,你等会儿喝的时候记得自己放盐。”
“我都知道的,表哥,你不用这样,看起来很怪。”
或许,这是她近两个月来,与他说话说的最多的一次,赵文生被惊到了,回头看了看她。
她定定地站在那里,并没有想要逃避的姿态。
赵文生心里蓦地是一酸,心头那段存放已久的话,也就趁此说了出来。轻轻搁下汤勺,他说:“你表嫂和我说了你很多心事。我总觉得好像偏激了。不过,说真的,阿芳,我和你爸妈,你姨妈,都希望你好。而即使你不好,无论发生什么事,这家里,肯定是你的避风港。没人能伤害得了你,我们绝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