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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佳音躲在被坑里的嘴巴,偷偷勾成一个弧度。
夜深,屋里暖,每个人都睡到了早上七八点。
第一个被吵醒的是沈二哥。沈二哥放在桌上的手机一直在叫。担心吵醒姚爷,不敢赖床的沈二哥迅速爬了起来,没穿衣服就按下了电话,冷得他直打哆嗦一边听,听是许秀琴的声音。
“二叔,我能不能从你那借点钱。”许秀琴在电话对面的声音小心翼翼的,一反以前对他们老二家完全看不起的口吻。
“晓贵去医院打针又没有钱了吗?”沈二哥问。昨天,尤二姐从两个银行柜员机,共取了一万块给老三救急。一万块用的这么快?
“哎,二叔你不是不知道,在这北京花钱多啊。我们住一晚旅馆,都去掉两三千了。”许秀琴说。
可沈二哥记得沈老三昨晚打电话给自己报信时,说到找了家便宜的招待所,一晚上只有几百块两个房间,虽然住的差一点,但是有暖气不至于让孩子再冻着。
“老三不是这样说的,弟媳,你是不是听错了?”
许秀琴心里骂老公那个笨蛋,多嘴,一边装做自己是糊涂了和沈二哥说:“是,好像是几百块,但是,要差不多一千吧。总之,这一万块实在经不起开销,二叔,你就再借点给我们吧。都是亲戚,不会不还的。”
最后面那句,倒变成点睛之笔了。亲戚迟迟不还钱,赖到你死,都可以是天经地义。
沈二哥为难地说:“银行卡,都在我媳妇手里,不然,我把电话给她,你要借多少,你直接和我媳妇说。”
和尤二姐开这个嘴巴?
许秀琴知道没戏的,只能和沈二哥磨嘴皮:“二叔,你不是不知道我和你媳妇关系不好吗?你这样做不是给我难做,是不让晓贵好过。”
沈二哥磨不过她,不耐烦了,问:“要借多少?”
“一天花销一万来计算,至少要十万吧,能抵上几天。”
“十万?!我说,弟媳,你当我家是金矿吗?!”沈二哥听到这个数目,都不禁两眼一瞪,发飚。
“你媳妇不是赚了上百万吗?区区十万算得了什么!老三不是你亲弟弟吗?你们家准备见死不救是不是?”
“不是啊,我是说,弟媳,你们哪里需要开支花到十万这么多?再说,晓贵只是一点小病,又不是住重症病房。”
“你这意思就是说我家晓贵这命不值钱对不对?”
“不是,不是这么说的。”沈二哥快被急死了,“我和你说实话,我媳妇是赚有一点小钱,但绝对不是开金矿的,你说两三天就十万,我家存款最多也就十万。”
“你骗人吧!你家只有十万存款!你老婆是瞒着你把你的钱都给其他男人了吧!”
沈二哥被气到了,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被人家说自己老婆给自己戴绿帽,一口气骂了回去:“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全村里的人都知道,你给老三戴了不知道多少次绿帽!晓贵是不是老三亲生的,都不能肯定!”
“二叔,好啊,你今天说出这个话,就不怕你自己断子绝孙!你等着!”
咔!
许秀琴居然比他早一步摔电话,沈二哥被气得够呛。
姚爷在旁边早坐起来了,静静地听完沈二哥与许秀琴对骂。等沈二哥回身来穿好衣服,姚爷像是漫不经心地问:“三叔的媳妇来借钱,是为什么事?”
“能为什么事?老三没钱了,她可能忍不住,想在北京大手大脚地花一笔,这不是只能向我和我老婆借钱。但是,一开口就十万,她以为钱是抢的吗?”
姚爷想的远远没有沈二哥想的这么简单,尤其是昨晚上和姚子寒通过电话后,既然,许秀琴都这么急着借款了,看来,那边房产的崩盘,直接影响到了许秀琴。
沈二哥由于被许秀琴气着,一早上吃早餐时,一直嘴上都不停嘴地唠叨,说老三倒了八辈子霉才娶了这么个媳妇。
沈奶奶一听就知道不对劲,问是怎么回事。
沈二哥憋不住,把许秀琴一开口要借十万的事说了。
“三婶要借十万在北京玩?三婶疯的不轻,可以进精神病院了。”沈冬冬这孩子先抢着评论,谁让昨天许秀琴发疯敲他脑袋的事这孩子是深深记在心里了。
众人,都觉得许秀琴是脑袋病的不轻。女儿这个高家继承人生不成,许秀琴想要钱的心愿需要达成,一开口借十万,不就是想钱想疯了。
“让她疯吧。疯过几天,大家都不睬她,就没事了。”沈奶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