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亚平愤怒地咬了口嘴巴。
论哪一家老人都好,没有一个像叶老这样的个性。
叶老完全不怕哪个子孙和他闹。
你们要走,就走。我少你们一个子孙孝顺也没有什么得失。
“爸,中午那事儿,是我觉得你做的不对。”
“你觉得我做的不对,我觉得你做的不对。这个世界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张亚平要摔电话。
叶老放话了:“让长问来听。如果长问没来听,我直接告诉你老公。还有,你再这样无理取闹地闹下去,迟早,我会打电话和你以及你老公的单位领导沟通。”
张亚平一时不敢造反了,这口气却吞不下去,脑袋一转,冲着阳台喊:“静怡,让长问过来听电话。”
叶老用手捂住话筒,应说对张亚平的所作所为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叶长问其实不在阳台,是在厕所里,帮张亚平在北京的住处换坏了的水龙头,忙得焦头烂额。纵使是这样,他也绝不敢让王静怡借机近他身边。
王静怡在阳台帮张亚平晾衣服。
三个人,都没有吃午饭。
叶长问为此肚子里饿得咕咕叫不说,要佩服自己的妈真能闹腾,为了拖延时间让他留在这里,连午饭都省着。
张亚平在客厅里故意叫的大声,叶长问听见了,刚好拿扳手转完水龙头最后一个圈,洗了手,出来接电话。
叶老在电话里对他说:“你妈喜欢你当孝子,但是我不喜欢你当愚孝,你赶紧回来吧。”
“好的,爷爷。”叶长问这回挂了电话,不敢和他母亲耗了,边冲出门口边对母亲喊道,“妈,我有公事,先走了!”
“喂,长问——”张亚平从房间里冲出来。
叶长问在她冲到门前之前,啪,大力关上门,然后往楼梯口跑,一路跑下楼梯,截了辆出租车就走。
张亚平看着儿子跑远的身影,气得拿拳头砸阳台上护栏的砖。
王静怡同站在阳台上,望着下面叶长问逐渐远去的绿色军装,灰色的眼底愈发幽深,像是不可见底。
叶老扔了电话筒,和庄如玉说:“他妈欺负你,你不用不开声,我还没老糊涂。没道理的事,没有理由不抗争。”
“爷爷,我哪时候惯着他妈了?”庄如玉笑说,好像把张亚平所做的一切当成空气在看。
对她这幅泰然处之的态度,叶老深感满意。
叶长问回来时,碰巧湘姨从菜市场回来,于是帮着湘姨将食材带进屋。湘姨不用庄如玉吩咐,买了做腊八粥的材料,和叶长问说:“叶司令,今天喝了腊八粥没有?”
“不瞒你说,湘姨,我这个肚子饿到现在,中午没沾一粒米。”叶长问苦逼地摸摸自己肚子,诚如叶老说的,他这是愚孝。
“中午你们都没有回来吃饭,我自己做了点,没吃完,给你热着炒个鸡蛋饭,好不好?因为今晚有大餐,现在你吃太饱也不好。”
叶长问记起了今晚老人家要请客,顺道问起湘姨准备的菜。
湘姨说:“幸好我自己是湖北人,不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老人家是突然说的今晚要宴请客人。”
“湖北人喜欢吃什么?”
“你媳妇不就是湖北来的吗?你不知道?”
庄如玉在来北京之前,是在湖北的孤儿院长大的。
看叶长问答不出来,湘姨却乐呵呵像是习以为常地说:“有几个男人会记得自己老婆喜欢吃什么?只在意回家老婆做的菜能合不合自己口味。”
叶长问挠了挠脑袋。
庄如玉听见动静,知道是湘姨回来了,走到了厨房,问需不需要帮忙。
湘姨在叶老这里久了,一点都不把他们当领导看,说:“叶司令说他中午没有吃,我这里手边要忙活的事儿多,不然,你给他炒一个鸡蛋饭吧。鸡蛋和米饭我都准备好了。你放锅里炒就行了。”
只是炒个鸡蛋米饭,不难,厨艺不是很精的庄如玉接了手。
叶长问站在她后面看着她做饭,想着,这是第一次看她做饭。两人结婚这么长时间,她有时候在家里做饭,也都是她做好了,等他回家。
看老婆给自己做香喷喷的米饭,这种感觉,还是很微妙的。叶长问只觉自己那站在厨房里系上了围裙的老婆,在厨房里烟雾缭绕之中,愈是像仙女似的。
鸡蛋炒饭,不用五分钟就炒好了。湘姨拿来个大碗,帮叶长问装满一大碗。庄如玉坐下来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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