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不重,心头方才松口气。
君爷和白露争,要自己贴。白露不让,嘴里咕哝:“瞧你不小心的。你难道不知道你自己的手有多重要吗?”
她老公的手和她哥的手一样,都是救人的手,他们两个不疼惜,她白露可疼惜。
听妹妹说着君爷,白队轻咳一声嗓子,躲过白露那里投过来的目光。
万大爷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一家。万大妈直接是对着白建业说话了:你看你女儿女婿儿子都多好,让他们经常回白家村看你不是很好吗?
白建业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淡然的微笑。
万大嫂感觉自己婆婆越说越多怕是要说漏嘴巴,赶紧回身走到婆婆身边,道了一句:“饭做好了,让他们可以去添饭了。”
饭后,雨好像停了。回白家的时候,白家人并没有打伞。
进门时白露想起了那双雨鞋,之前进的那次屋门脱了换了,好像是放在厨房旁边的洗手间里。接着,她径直向洗手间走去。
君爷注意到了她这个小动作,其他人倒没有什么察觉。
白建业回头,对儿子女婿说:“去休息吧。不管有没有工作,你们既然过来了,肯定是请了几天假的,刚好等天气彻底放晴了道路通了再走,我也好放心。”
虽然村里通往外面那座唯一的石敦桥没有那么快修好,工期至少要几个月,但是,县里好像终于意识到这个问题,派人准备给白家村临时搭建一条简易桥梁,以备不时之需。因此,这附近的某工团紧急出发,已经冒着雨火燎火急干起来了,预计这两天能通人通车。道路通了就方便了,不用翻山越岭。
白队主要想的是不是这个,他要想的是回去时带不带妹妹走。
和君爷一齐往楼上走时,一边说着这个问题。两个人走到了白队的房间,见到白露没有上来,白队说:“到我那儿先坐会儿。”君爷没有拒绝。
白露在洗手间里找到那双雨鞋时,并没有急着出来,只等父亲走回到自己房间里去,她才蹑手蹑脚地拎着那双雨鞋出来。
好像做贼心虚。对此,白露都想拿拳头砸自己一下。她干嘛心虚。哪怕要捉的贼又不是她。
手里拎起这双雨鞋,她打算回自己房间里仔细研究,突然间是忘了君爷和她住一个房间的。
拎了雨鞋上楼回到屋里,她的动静,已经惊醒了在说话的白队和君爷。白队对君爷说:“你回去吧,她回来了,好好和她谈谈,看她什么想法。”
白队并不想逼迫自己的妹子。如果白露自己有正当的理由的话。
君爷起身返回客房。
白露站在屋里,正想着把雨鞋放屋里哪儿好时,忽然两下敲门声,她来不及反应,君爷直接推了门进来。
那一刻,她傻站在那儿,手里拎着一双未晾干的雨鞋,等于是原形毕露。
君爷静静地伫立在门口,黝黑的眼珠子安静地在她脸上打量着。无疑,他娶的白露姐姐是个很可爱的人,尤其是每次当场被他抓了个现形时。
听到君爷拿起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了声,白露才忽然回过神来,雨鞋随手放在了床脚边,找着话说:“下面没地方晒,我想,放窗台上晒晒。”
他又没问,她自己又先想着解释了。
这个场面让他忆起曾经,那个时候,他被姚爷等一群人怂恿着去到她宿舍里探病。她说她感冒发烧了。去到她那儿一看,第一次感觉到她是羸弱的,好像站都站不稳,想也没想伸手扶她一把问她能站稳吗。
结果猜猜她怎么答的。
不,她没有答能,或是不能,而是答了他一句答非所问的:我没有发烧!
自从那次起,他就想,她千万不要在他面前当间谍,否则,她连自己怎么死翘翘的都不知道。
姚爷他们说,这是因为她很喜欢你很爱你,你应该感到庆幸,这样真诚对你的女人天下能找到几个。
仔细回想起来,姚爷他们这群兄弟说的话是没错的。要找到一个真诚对你的陌生人结为夫妻,本身已经是一件堪称挑战极限的事。
手伸到背后关上门,按下了门锁。他向她走过去:“雨鞋怎么了?”
“啊?”白露没回神。
怎么他和她的话貌似前言不搭后语。其实不是,是她有意逃避。
君爷可不是一个能让人逃避的人,两只手在她双手两臂上一抓,双眼,漂亮幽深的眼珠子,直对着她一双闪烁不定的杏眸。
白露感觉是被他抓到的一刻,整个身都抖了。
“干,干什么?”她干笑。
他低下头,伟岸的身影笼罩住她细小的影子,鼻尖轻轻点上了她的小鼻头:“你哥既然说了你,我也就不说你了。”